所有人都紧紧的看着那被指认为凶手之人。
谢归衣端坐如云海菩萨慈悲而和善,身后乌斯藏众人个个瞪目握拳犹如金身罗汉。
这样一触即发的热烈里,谢归衣骤然发笑。
那声音很轻,如果你不仔细听,大概就会像是吹过的清风一样,将其忽视。
可是没有人敢忽视因为这笑声过后,那一直坐着的人,像是突然变作另一人的模样。
白夫人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多年直觉告诉她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对。
“玉楼,我们现在先寻个理由出去避一避吧。”
白玉楼满不在乎,“你怕什么,那昭国国君再厉害,不也是当年被少军师一路打回老家去,手下败将也就只敢拿乌斯藏出来出气。”
“你住口!”白夫人可以允许白玉楼替少军师说话,但是却不能允许他如此贬低百里泷,“你可知道他是谁,就敢如此胡言乱语,他可是……”
白玉楼疑惑,白夫人却没了声音,“反正不管怎么说他是昭国的国君,你我也曾是昭国百姓,怎能如此评判。”
白夫人去拉他,“你现在就跟我走。”
“我不去!”
白玉楼趁着这会场面混乱,想要趁机去少军师身边,天大地大,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少军师给他撑着。
只是他越往少军师那边靠近,脚步就学来越沉重,到最后竟停了下来。
先前离得远还不觉得,如今靠得近了,还让他骤然察觉的这其中气氛不同。
白玉楼站在那里征愣的看着两边,左边的尽头是乌斯藏活佛谢归衣,右边的尽头是他心心念念的东陵少军师。
可是说来奇怪,谢归衣分明也是一样相貌,只是那临海而座的菩萨,突然就狰狞满目如尸山血海间跳出的恶鬼。
“我就说你眼睛不好,挑不得好帝王。”
薄唇乍起,谢归衣竟然说了这样一句堪称没头没脑的话来。
挑帝王?谁挑?挑谁?
白玉楼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视线尽头,是少军师慢慢饮了杯中酒。
他依旧懒散的撑着自己的额头,只是再没有了他熟悉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是你太不小心才让人掀了身份。”
两人轻笑慢语,听着像是互相埋怨,却在这埋怨之余,个个心头震惊。
现在不会还有人觉得,少军师和谢归衣跟这件事无半点关系。
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哪,少军师已经掌控东陵上下,乌斯藏数之不尽的香众也早已蓄势待发。
所以哪怕被人拆穿揭破,谢归衣也不疾不徐,就好像他精心筹划多年,一手促成今天。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刚刚好。
谢归衣依旧转动着手里的琥珀念珠,吃斋念佛的举动,却但没有一人胆敢小看。
聂青桑突然很想锤两下,自己快被惊到,喘不上来气来的心口。
这反转,简直要命!
他转头去看百里泷,再揭发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一脸淡漠,仿佛早就料到会是如此状况。
聂青桑心里又堵又骄傲,他给自家狗崽子暗暗比个大拇指,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厉害!
持剑而立的百里泷,看上去就像是画本里仗义热血的江湖侠客,让人一看到他,就特别希望他能做点什么的样子。
“既然你们两个已经承认我昭国乃是无辜,那剩下的……”
那位被万众期待的侠客,直接抬手收剑入鞘,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中,越过身边众人,径直坐在聂青桑身边。
聂青桑一脸呆滞,他眨巴眨巴眼好半天才回神,“你把事情全部揭发……这就完了?”
“不然哪?”
他虽然是一国之君,可这里可不是昭国,早就看东陵不爽,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总归,现在把昭国摘出去,把聂青桑摘出去,剩下的如何发展,他却是不管了。
总归谢归衣跟缚墨闹的越厉害越好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聂青桑会担忧,他小心说,“义父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没大事的。”
说罢,百里泷捋了两把袖子在聂青桑身边坐好,桌上没有多余的筷子,他干脆拿过聂青桑的那双,直接往自己嘴里拼命填饭。
“慢点吃。”
聂青桑那见过堂堂国君喂猪一样的举动,别忙给他倒了杯茶,“你这是多长时间没吃饭了,竟饿成这样。”
“这两天太忙了,一口饭都没吃上,真是饿坏了。”
百里泷灌了一大杯茶下去,竟还对着给他忙着续杯的聂青桑说笑,“这东陵的厨子手艺果然差劲,这好好的一桌子菜竟然都不如义父煮的阳春面来的好味。”
“等回去再给你做。”
聂青桑这会哪有心思管什么面条,只随口应下。
面对自己的手下如此挑衅自己的权威,东陵帝君缚墨自然启动雷霆手段。
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