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没有关系，流浪地球没有掌握方舟号的全部技术，三体文明一样无法弄懂。
“现在我们分别把这两个文明世界称做你和我的文明，两个世界相距遥远，就算一百光年吧。你探测到了我的存在。但不知道更详细的情况，而我完全不知道你的存在。”
“如果你是恶意的话，我就倒大霉了对吧？”
到这个时候，语言已经没有必要，眼神就能进行所有的交流。
史强已经开始有点明白了，他熄灭了自己手中的烟，让这一点微弱的火光消灭在黑暗中。
罗辑进一步说道：“不仅如此，就算你没有主动暴露，既然你能够探知我的存在，我当然也有可能找到你，从技术发展角度看，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史强马上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宇宙已经被生命给挤满了？这也不对吧？宇宙看上去空荡荡的，除了三体文明，也没有看到别的外星生命啊？”
罗辑有点绕口地说道：“如果你认为我是善意的，这并不是你感到安全的理由，因为按照第一条公理，善意文明并不能预先把别的文明也想成善意的，所以，你现在还不知道我是怎么认为你的，你不知道我认为你是善意还是恶意；进一步，即使你知道我把你也想象成善意的，我也知道你把我想象成善意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怎么想你怎么想我的……”
“如果这样做，你就要注意自己付出的代价：你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真的能够做得到吗？”
最后，史强只在黑暗中说出一个字：
“那好吧，我跟你说说。”
“你已经知道了我这个文明在宇宙中的存在，下面就请考虑你对于我有什么选择。请注意，这个过程中要时刻牢记宇宙文明公理，还要时刻考虑太空中的环境和距离尺度。”
“麻烦你了，罗辑博士。”乔律笑道。
罗辑最终点点头说道：“明白了，请让我回去收拾一下资料，我马上就把工作地点转移到这艘船上。”
罗辑对乔律的提议感到惊讶，疑惑地问道：
罗辑摸索了半天才从史强手中拿到烟，再听到罗辑说话时，史强发现他已经坐到离自己有三四米远的地方了。
可惜如今eto已经被消灭，更准确来说，是被三体文明所抛弃。
生物进化动辄就需要上千万年甚至上亿年的时间，在地质学纪年看来，一百万年都实在是太短了，更不要说放到更为宏大的宇宙尺度上。
黑暗中，两颗小火星遥遥相对。
“这不是废话吗？哪个文明不是这样？”史强不以为然地说道。
“嗯。”
史强总算是理解了，不过他也反驳道：“可是如果你比我弱小很多呢，对我没有威胁，这样我总可以和你交流吧？”
技术飞跃的可能性是埋藏在每个文明内部的炸药，如果有内部或外部因素点燃了它，轰一下就炸开了！
“在地球上是可以的，但在宇宙中不行，下面我们引入一个重要概念：猜疑链。”
“草！”
“我们得拉开点距离。才更有太空的感觉。”罗辑说道。
这期间我随时都可能发生技术爆炸，一下子远远走在你的前面，变得比你强大。
“这是最低的善意了吧？”
“你错了，第二条公理就揭露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宇宙的物质总量基本恒定，但生命却以指数增长！指数是数学中的魔鬼，如果海中有一个肉眼看不到的细菌，半小时分裂一次，只要有足够的养料，几天之内它的后代就能填满地球上所有的海洋。比如说，就按人类目前的航行速度，一百万年后地球文明就可以挤满整个银河系。一百万年，在宇宙尺度上只是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
“你不信？”
“放心，这谁都能懂。”
然后，他拧动香烟的过滤嘴部分，把烟点燃了，同时，史强也点上了一支烟。
这让他感到十分好奇，忍不住对罗辑问道：
两人走到了公路的另一侧，这里，路基挡住了居民区的灯光，四周漆黑一片，罗辑和史强摸索着坐在沙地上。
在回到地球上之后，罗辑的朋友兼保镖史强，也从他那里得知了咒语生效的消息。
“可我能冒一下险与你交流，如果你是恶意的，那算我倒霉；如果你是善意的，那我们就可以进一步交流，最后联合成一个更大的善意文明。”
“我选择与你交流？”
罗辑把点燃的烟头丢到地上，并一脚踩灭了它，鞋底溅出几点火星。
方舟号才刚刚出现在太阳系几天时间，三体文明就有把握摸清乔律他们全部底细了吗？
罗辑摇摇头说道：“也不行，这就要引入第二个重要概念：技术爆炸。”
要知道在宇宙尺度上，几百年只是弹指一挥间，而我得知你的存在和从交流中得到的信息，很可能是技术爆炸最好的导火线。
所以三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