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于家堡又不是江湖世家,别说以你武功做不到!”
啪的一声。
那女子被鬼王一掌打飞出去,女子面露委屈之色,“宗主,您……”
鬼王冷冷没有理会她,对郑玉飞道,“继续!”
郑玉飞接着道,“属下在于佳雪身上施了鬼阴针,等到正午众人歇息之时,准备将她带出于家堡,谁料这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若非属下躲闪及时,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
鬼王闻言,沉默不语。
郑玉飞额头上汗出如浆,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左右二鬼将,也都不敢乱动。他们知道,鬼王喜怒无常,杀人全凭心情,而他不说话之时,一般都是杀人的前兆。
过了良久,鬼王才淡淡道,“恐怕那道天雷的目标,并不是你,否则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分量!那道雷劈中什么?”
郑玉飞如实回答,“劈中了于家祠堂前的一尊关帝像。”
鬼王冷笑一声,“果然是琅琊阁的手笔,当年那贱人的后代与琅琊阁有恩,我初来之时,便已察觉有人在城内布下五雷阵,寻了数年始终不知阵眼藏于何处。如今宗门血阵将开,无论如何,也要将那贱人之后,带出剑门外!”
众人纷纷应是。
鬼王又问,“关帝庙那一对师徒,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女子道,“据我们盯梢的鬼差回报,海先生这几日一直在城内摆摊算卦,他那个徒弟倒是风流性子,天天在青楼鬼混。宗主,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即擒住二人!”
鬼王哈哈笑了起来。
“那个老神棍,武功不行,但算命保命、趋吉避凶的本领,却是天下无人出其右,别说你去捉他,你就算动这个念头,他动动手指,就能算到了。”
郑玉飞道,“属下怕他们留在城内,坏了宗主大事,不如我想办法把门引出城外?”
鬼王淡淡道,“不急,留着他们,要破五雷阵,兴许还要他们帮忙。”
就在这时,鬼王猛然抬头,向萧金衍藏身之处望了过来,萧金衍只觉得眼神冰冷,心中骇然,哎哟一声,从槐树之下跌落下来,他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左右二鬼将正要追出,鬼王摆摆手,“不必了,这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
郑玉飞脸色大变,被人跟踪暴露鬼王行踪,这可是鬼王大忌,连下跪磕头,“属下该死!”
鬼王冷笑一声,“就算该死,也不是现在。这里没你事了,你即刻返回光明教中,那妖女有什么动静,立即跟我汇报!”
郑玉飞迟疑道,“宗主,那贱人最近许多行动,都刻意绕开我,还派了一个一笑堂的叛徒跟踪我,我担心她怀疑我了。”
鬼王在院中踱步,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了片刻,才道,“回去后,你跟她表明身份,毕竟是同出一源,想必她也不会为难你!”
郑玉飞惊道,“宗主,这……”
鬼王厉声道,“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鬼王宗的玄冥鬼使,而是光明神教的右护法,从即刻起,你心中只有光明神,就算将东方不亮与鬼王宗开战,遇到我宗之人,也绝不手软,明白嘛?”
郑玉飞吓得脸无血色。
若之前他潜入光明教,是为了接近东方不亮父女,如今这番话,是鬼王将他彻底逐出了鬼王宗。
身处黑暗,心在光明!
鬼王望着这个一手抚养的养子,语气也有些柔和了,“去吧,想办法得到东方教主的信任!”
郑玉飞从怀中取出骷髅印,恭敬的放在鬼王身前,又匍匐在地,向鬼王磕了三个头,目光中露出坚定神色,转身离去。
从此之后,他郑玉飞,不再是鬼王宗一员,不再得到黑暗神的荫护,至于将来光明之神是否能容纳自己,他毫不在乎,他没有了信仰,他所在乎的只有一个,活下去。
鬼王目送郑玉飞离去,这才缓缓转过身。
左右二将道,“宗主!”
鬼王吩咐道,“命令其余九大鬼使、十大神差,追杀郑玉飞!”
左右二将疑道,“属下不解!”
鬼王叹道,“若他能活下来,或许我鬼王宗有一线生机!”他又道,“想办法让那三个年轻人,知晓五雷阵的事。血祭大阵能否开启,或许他们能帮上忙。”
左右二将得令,隐匿而去。
鬼王摘下了恶鬼面具,摇身一变,身上那副阴鹜的气质尽去,又成了一位郁郁不得志的落魄书生模样。
他从宅邸走出,来到了千户卫,那些守卫认得来人,恭敬道,“杨先生。”
杨独慎点点头,“张大人在吗?”
“大人在书房休息。”
杨独慎来到书房,剑门卫张冠见他进来,连上前几步,躬身道,“先生辛苦了。”
杨独慎连道,“大人使不得,在下不过一落魄书生,承蒙大人收留,才有今日,您这番大礼,我可担待不起。”
张冠道,“这些年若非先生,我恐怕已成了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