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暗中帮他,着实用心良苦。而倘若她所言属实,岂不是又欠了她一个人情?
白芷颇为伤心,又道:“你指责我存心欺骗,我究竟骗了你什么呢?你无凭无据,又岂敢污蔑我害你族人?”
于野摇了摇头,转身驳斥:“你骗我说你知道裘伯的下落,而裘伯他早已不在人世。你如今躲在星原谷有何企图,你应当心知肚明!”
“哦,你找到裘伯了?”
“无可奉告!”
“唉——”
白芷叹息一声,道:“你该记得呀,我从未说过我知道裘伯的下落,无非是对于他的来历略知一二罢了。我当时提醒过你,裘伯的竹杖乃是大泽南地特有之物。据此不难猜测,他应该来自海外。你却懵懂无知,岂能因此而迁怒于我?”
“哦……”
于野支吾一声,低头不语。
便如白芷所说,事实如此。也许是他当时心绪不宁,没有听懂她话语中的用意。
“我在星原谷已有数月之久,你说我有何企图?你昨夜已返回村里,你的族人是否受过半点惊扰?”
“若无企图,为何待在星原谷如此之久?”
“等你啊!”
“等我?”
于野禁不住抬起头来。
却见白芷盯着他,苍白的脸色透着无尽的委屈,轻声道:“为了得到你身上的蛟丹,尘起勾结卜易杀了师父与众多弟子。我身为她老人家的嫡传弟子,当然要找你讨个说法。”
于野愕然道:“此事与我何干?”
“虽然尘起与卜易才是罪魁祸首,而师父却因你而亡,道门因你而灭,你敢说此事与你没有干系?”
“我……”
“我也不知你何时回家,只能就地等候。数日前,恰巧发现两位蕲州修士出没。我暗中留意之际,见你身陷重围。”
白芷说到此处,两眼噙泪,哽咽着又道:“我不忍看你遇险,便舍身相助。幸亏师父留给我的剑符重创强敌,不然胜负难料生死两说。那二人均为炼气七八层的高手,乃是横行大泽的存在。谁想我拼了性命救你,反倒遭你羞辱……”她肩头的包裹与手中的长剑落在地上,带着满脸的泪痕悲怆道:“你不是杀我么,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