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庙贤村那边,任务分配之后,严琳顶着压力,去每家每户游说。
严琳提着一壶油,来到了村口的彭众家中,她站在门口,便看到大门边上贴着的一个少年的黑白照片,心头一阵发紧。
房子另外一头,搭了个小铺子,里面养了两只兔子,炕上堆满了做扫帚用的地肤草和竹枝条,严琳一眼便判断出来,这是违规搭建的。
严琳长吸一口气,走进屋中,彭众和妻子刚好在家,两位老人见了她,神色也为之一变。
“彭叔,瑛阿姨,你们好。这是我家新鲜的菜籽油,给你们带一些过来。”严琳放下菜籽油,主动问好。
“猫哭耗子假慈悲。”彭众已背转身去,不理会她。
“哎!”瑛阿姨也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招待严琳的意思。
严琳卑躬屈膝地,像是做过对不起这对老夫妻的事一样,实则不然。事实上,严琳并不亏欠他们,相反,她还被这对夫妻威胁过。
那是她刚来庙贤村工作之初,负责计生工作,彭众的独子出意外身故,难以接受中年丧子的彭众,来到她的办公室,把矛头对准了她。
其他办公室的人都见这位村民怒气汹汹,所经之地都有股肃杀之意,都急着跑了出去。负责计生工作的就严琳一人没有走,她单独留下与彭众斡旋。
彭众在严琳办公室大呼小叫,每喊一句,严琳的耳膜都感觉要被震碎了,眼皮都被吓得哆嗦。
“就你们搞计生的害我,害我断子绝孙,害我无人送终!我儿子死了,他第一个来找的,就是你们!”彭众声色俱厉,神色骇人。
严琳吓得脸色惨白。
“都是王八蛋!”怒火熊熊燃烧,他干脆一脚踹掉了严琳的桌子,桌子轰然倒地,文件、瓶子散落一地,发出哐当的碎裂声。
还不解气,他又一手捞起凳子,高高举起,重重砸下,凳子的四只脚全断了,水泥地面也被砸出一个大坑。
“救命!”严琳想喊救命,可她不敢喊,此时她人在里面,被彭众堵住了去路。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努力回想着还能说的有帮助的话:“彭叔,你不要这样子,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我小时候还买过你拿到我家门口叫卖的扫帚,我奶奶都夸你做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