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庆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顿时连漂亮的带着气泡儿的玻璃球,也觉得不美不好看了。
“君上欲命我为少君,可谓美事?”
“书信?”
“一朝功成,传位三代。什么是家业,这才是家业啊!”
“书信?”
姬庆顿时大惊,他还以为,宋国的“兄终弟及”,其实就跟上古的禅让一样,十分的温情脉脉呢。
看着姬庆一脸懵逼的模样,这外地来的豪客,一边给姬庆展示最好看最漂亮带着一堆气泡儿的玻璃球,然后一边说道:“公子,莫不是鲁侯戏言?吾虽南人,亦知鲁侯有五子八女。这……平心而论,吾之家业虽不丰厚,亦传于吾子,非传于吾弟啊。”
等离开了姬庆的宅邸之后,这外来豪客到了一处客舍,这才寻摸到了一个房间,那房间中有人问道:“鲁庆什么意思?”
鲁侯只要坑掏钱,哪里会有现在的下场!
猛然拍了一下大腿,姬庆更是叫嚷道,“那宋人起事,才区区二百人。我麾下劲卒二千,岂不是十倍宋人?”
不把占领的鲁国城邑刮地三尺,这对得起自己现在的地位吗?
于是越看这些雄壮威武的汉军,越是浑身难受。
曲阜会馆之中,这吵嚷声让鲁人都是脸色一红。
郑国和卫国的部队虽然不多,但两家加起来,还是有个三四千。
“若非曲阜吝啬至极,岂有如此大败!当时阳关反击,陬邑大夫身先士卒,齐人可曾占得上风?然则曲阜援兵迟迟不至,粮秣军需不见踪影,若非陬邑大夫举族抗敌,只怕梁父山早就成了齐国之地!”
“啊?!竟是如此?!”
“咦?还当真如此。”
一时间,姬庆又想起来,他小时候,父亲也是极为喜欢他的,还曾跟人说,要传位给他。
“……”
至于末代君侯的下场,又有几个好的?
其实姬庆也没想那么多,这个念头他动过,可一想到鲁国随时可能被齐国干掉,那这个储君有个毛意思?
“鲁庆已有悖逆之心,只怕是要试试夺位。”
上台说不定就是末代鲁侯,多丢人呐。
偶尔瞄一眼汉军的口号,什么威武之师、正义之师,更是让这些原本爱国情怀爆棚的鲁人,恨鲁侯恨到极点。
想着想着,心情就特别好。
倘若不是国君无德,甚至已经可以说有点残忍,怎么会到这种地步的?
“汝何曾失言?乃是有人失信!”
可老哥突然主动这么一提,姬庆心思就活泛起来,难道老哥真的想让他当接班人?这感情好啊。
所以姬庆也就是想想,没想付出行动。
至于齐国人,一路追一路杀,其实战果也没有扩大多少,但因为毕竟是把鲁国的正规军打垮了,原本流窜到济水的卫国、郑国人,突然又回过头,跟齐军现在的“乡元帅”,原陈国上士妫田,好好地合计合计。
尤其是妫田原本想着捞一把就跑的,可现在兵力充沛,他想了想,还跑什么跑?跑个屁啊。
再想起鲁国部队溃散之后,大量的鲁国士兵,动不动就祸害乡里,抄掠乡民其疾如风;杀人越货其烈如火……如此“风火”,也就是此刻还身但重任,要说服汉子国赶紧入鲁援助,否则,他们定要回去好好地让那些溃兵知晓,什么叫做匹夫愤怒!
那外来的豪客顿时笑道:“当年宋公子登位,手中兵卒不过二百人,恰逢宋公会师楚军于淮北,三战三败,方有宋公子陡然发难,一举成功。事后有三代国君,这前一代,便是宋橐蜚也。”
“汉军军纪严明,齐军又如何是对手。”
看到了汉军的军容风纪,再对比鲁国三师沦丧,鲁人心中就是各种愤懑。
城外的野人只要不能躲入村里大宅的,都被拉去了筑城,然后在城内组织防御工事。
气鼓鼓的姬庆喝了一口南来的茶水,又道,“君虽南人,但南国多英雄。不知南国可有兄终弟及?”
只不过有一天,有个外地来的豪客,给姬庆送礼的时候,见他心情不错,就随口问了一句:“公子喜上眉梢,不知有何美事?”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小年轻,一看老哥都成光杆司令了,他会不会有点想法?
鲁国人想法挺好,然而李解现在根本没心思去管什么狗屁鲁国人。
“印鉴?”
此时听来,简直刷新了三观。
“嗳,公子此言差矣。宋国历代‘兄终弟及’之故事,何曾如君子谦谦?吾虽南国小人,亦听闻,有宋公子放宋公于微山,乃得宋公之位。这‘兄终弟及’之故事,想来亦是兵戎相见。”
鲁国败军到处抢劫的时候,发现最近劫掠的难度越来越高之后,大多都打听好了老家的方向,然后奔着家乡去了。
因为他觉得,自家老哥摆明了就是消遣他,这不是开玩笑逗人玩嘛。
“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