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郑国吧,过来到齐鲁交汇之地,怎么地也有几百里路,这几百里路,还隔着好些个国家。
偏偏这种微妙的心理落差,造成了齐军最惨烈的打击。
齐侯听了顿时眼睛一亮:“不错,鲁国定然恐惧!”
“二百人,无一伤亡?!”
之前的合诸侯于无盐邑,事情已经成了,这个盟主,认也好,不认也罢,就是齐国的,就是齐侯的。
“善!”
再河南全歼鲁军一万多人,士气还是高昂的,有不少将佐都纷纷请战,要跟汉军掰掰腕子。
区区百金,对“楚起”而言,根本连垫榻角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去掉十分之九的水分,剩下十分之一,那也是两千三百人马。
几个呼吸报销一百多人,这种惨状,听都没听说过。
卫国就说自己增援的部队,给盟主找丢失的美女去了。
再加上追击战中,本该丢盔弃甲的技击,却被提前“丢盔弃甲”的汉军追上,有序地挨个放血。
这卫国使者呢,寻思着汉子国的国君爱好美色,这齐国的国君,老当益壮,送金银财宝什么的,俗了,平平无奇。
这一路过来,有曹国对不对?有宋国对不对?绕道坦途,还有郑国对不对?
更是让齐侯难以想象,这样的部队,汉军当真有二十三万?
有了这个判断之后,齐侯眼睛一亮,然后问“楚起”,“君可愿为使,为寡人使鲁?”
“楚子有何高见?”
鲍氏混个大忠臣来当当,将来再合并各家分支,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这个卫国,贱,很贱,非常贱,大家都是老姬家的一员,它居然打我,盟主啊,你可得给我们郑国做主,好好地修理修理这个卫国!
面带微笑的“楚起”,仿佛很高兴齐侯的赏赐,然而低头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了不屑。
那种冷静的残暴,宛若机器一般的杀戮,更是震撼人心。
这一番话听得齐侯很爽,毕竟,天下闻名的贤君嘛,还是诸侯圈子里有名的忠厚长者。
这种剽悍,和他回忆中的老妖怪勾陈不一样,东吴大妖的剽悍,是可以让人接受的。
“救人于水火之中,君上若非贤君,孰人可谓贤君?东南西北之方伯,唯东方之君,可谓忠厚,其余秦晋吴楚,实乃小人之国,不值一哂。”
在他以为对面“鲁军”平平无奇的时候,对面“鲁军”还真是平平无奇,可步行变快走,快走变冲锋的时候,一切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噢?楚子何出此言?”
拂须大笑的“楚起”解释道,“若是战胜,五都豪族,方能补回损失。此时退兵,五都皆损,唯齐侯不损。人心何甘?”
但齐侯不想冒险了,他突然觉得,搞不好这一回,会变成大坑。
“如楚子所言,鲁国求和之心,只怕更甚!”
有个大夫突然出列,脖颈上的血管,几乎都要爆裂一般,双目圆睁,恨不得咬死眼前这个鲍氏郎官。
“已经告之,诸豪族皆是愤怒不已,有人甚至扬言,此时退兵,若如自断臂膀。”
“老朽以为,君上何不遣使入曲阜,同鲁国谈和?”
长铍无法破防,彻行几个呼吸就报销两列,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鲍氏郎官很想安抚老夫子的心,可这种时候了,骗人就是骗自己,没必要。
他来鲁国,又不是想干啥羞羞的事情。
溃逃之后,被召回本阵的鲍氏郎官,一脸羞愧地跪在齐侯跟前,此刻他一身布衣,是个自请降罪的倒霉蛋,哪里还敢甲胄在身?
“多谢君上!”
现在齐国联军非常的被动,阳沟、大沟一丢,齐军又不得不依仗汶水,又不得不重新建设攻坚阵地。
再加上溃逃到汶水的前军,居然说汉军矛戈之阵,如林而来,如林而去。
于是鲍氏郎官一咬牙,冲齐侯和出列的大夫各自行了一礼,这才大声道:“君上,那二百汉军,的确无一伤亡!长铍不能破其甲,长楯不能防其矛,呼吸之间,便是死伤惨重。臣,绝无夸大敌情之意!天地可鉴!天地可鉴!”
当然现在谈和,齐国的优势还是很大,毕竟齐国干了鲁国一万多人,而鲁国只是干了齐国两千多人。
结果不但阳关没拿下,反而把阳关外面的攻坚阵地给丢了。
这场仗,是不能打成旷日持久的。
可惜,事情从源头就出了岔子!
说什么呢?
驱虎吞狼,想法是好的,可容易翻车,容易掉坑里啊。
“鲁国若引强汉入境,犹如与虎同食,当世食肉之虎比比皆是,便未见不食肉之凶兽。试问,汉军入境甚易,观鲁国之境,犹汉国家乡,鲁国再要请汉军离开,何等艰难?”
两千三百这样的精锐,齐侯要是有如此数量的悍卒,他完全可以围绕这两千三百人,新增六个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