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战车通道,成了鲁军发挥作用的漏洞。
“休要让鲁国猛|男逃脱——”
子纥命令御手冲击那些结阵冲关的齐国甲士,战车再度运动起来,鲁军从中央跟随,只是号令传来,便是让步卒先行回去。
有人突然大吼一声,“锵”的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妫田的后背,就是劲力一掷。
几轮劲射下来,齐军的御手们,根本不敢策马运动。
“死战!”
没办法,刚才的刺杀,性质相当的恶劣,非常非常的恶劣。
“死战——”
唯有后撤的鲁军,才是目标!
这让子纥心头顿时有些紧张,此时出关鏖战,已经震慑了敌军,斩首生擒也已经有了几十上百。
只是两翼喧哗叫嚣的时候,都是奔着跟前的阳关侧门去了,关上弓弩手们,便是一通箭矢如蝗,弓弦声不绝于耳。
情绪是会传染的。
连道三个“斩”字,有人突然大吼:“此乃鲍氏嫡子,焉能……”
“乱我大军者,陈田也!”
“命令全军,进攻——”
子纥一番话说得御手热血沸腾,当下道:“愿同君子共进退!”
没有哪个家族会支持这种阵前刺杀军事主官的行为,能阵前刺杀军事主官,是不是就能在家族战争中,刺杀宗长族长?!
不少齐军军官,都是怒火中烧,有目露凶光者,甚至偷偷地摸到了腰间的佩剑。
血水狂飙,鲜血向周围疯狂喷射,整个无头尸体轰然倒地的瞬间,那飞起的人头,已经在地上沾着泥土滚了不知道多少圈。
齐军左右并不呼应,不过是各自为战,此时要是合拢,反倒是对鲁军的反冲锋,有了极大的影响。
“出时五百兵卒,入时亦当五百。将士用命,上下一心,阳关勇士虽少,不可缺一也。”
这种时候,猛将勇将,比什么都管用,杀出一条血路,自然就能破局。
只是这一幕幕丧心病狂的画面,都让联军成员看了去,宋人、郑人、卫人等等都是目瞪口呆。
“车不结辙!”
跪坐在前的御手,立刻劝说道,“君子快些入城!”
矛戈戳死的,如今只有齐国人自己。
齐国的剑并不长,远不如吴钩,在吴国内部,便是只有杂牌部队,才会装备齐国的剑。
吴王勾陈,这是一座大山,比高耸入云的岱山,还要让人难以仰望。
从望车上看去,齐军的前沿阵地还算完整,壕沟和掩体之间的衔接,并没有什么大的差错。
这一次出关接战,是为数不多鲁国主动出击的高光时刻。
阳关守军一声声大吼,伴随着鼓声隆隆,给陬邑大夫壮大声威。
你不会是鲁国派来的卧底吧?!
溃逃四散的齐国士兵,竟是被发动反冲锋的自己人给戳死了。
一切的一切,核心在“背叛”二字上。
“收兵!”
他们原本是五都豪族子弟,要是不死人,可能就会继续划水下去。
此时此刻,留下的只有狼狈!
轰隆轰隆轰隆……
保持住了阵型之后,齐军甲士率先冲锋,距离小门,不过是二三十步。
可惜这种毫无头脑的行径,预先又没有计划,临阵才互相沟通了一下,打起来又怎么可能有配合?
要是能够冲向阳关两侧小门,并非没有希望。
家族不行,国君也不行!
此时,四方喊杀声大起,子纥身材高大,立刻看到齐军已经发动了反冲锋。
单次一个冲锋,除非是追击战,否则很难有上百斩获。
镇压齐国霸业数十年,纵横天下未尝一败,这不仅仅是齐侯的心病,同样是齐人的梦魇。
火星四射,就见那佩剑击中了妫田,却只是擦了一下,然后“当啷”落地。
这一阵阵的劲射,逼迫冲关齐军不得不举盾贴近。
明明只有数百人的冲锋,甚至并没有多少鲁国的正规军,但这种气势,这种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竟是把齐国人的勇气,都瞬间夺走。
这些甲士都是子纥的族人、子侄以及姻亲家族的晚辈。
两翼预备队的齐国军官们,都是下意识地叹了口气,这场仗,怎么会打成这个样子?
“车不结辙!”
陬邑大夫子纥的战车,车辙疯狂地向前转动。
这个行为,把妫田吓了一跳,立刻蹲在望车的车板上,看到掉落在脚边的佩剑后,妫田脸色又惊又怒,猛地站起来,冲投掷佩剑的人喝道:“斩!斩!斩——”
齐军的战车指挥比较分散,毕竟现在是攻坚,怎么想都是己方优势,对方兵力不但弱,战斗力也是一般,正常人看来,便没有多少杀出来的可能性。
暴怒的妫田下达命令之后,那些慌了神的齐国军官们,顿时硬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