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乘邑高氏的人都是面有愧色,跟魏羽、胥飞他们互相对喷挖坑做阴阳人,那都是为了将来有个好位子。
他正这么想着,却听胥飞道:“似是滑稽大夫的族人。”
现在看来,实在是太年轻,太幼稚。
“那石锁如何训练?!岂是一人之力……”
他们本没有那个必要外出,但此刻,却是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缘由,到了李解门下听用。
因为是新制的兵器,阳光下闪闪发光,十分抢眼。
魏羽和胥飞是见过鳄人的,在新郑,也见识过李解麾下凶人的战力,但当时想着,这大概就是李解拿得出手的最强爪牙。
“如何?”
俩“五虎上将”见状,也是面色稍舒,然后抬手还礼。
一行人路过,护卫也是目不斜视,手中短矛贴身而立,全身上下宛若一条直线,怎么看都是笔挺英武,瞧不见矮胖的诙谐感。
没见过李解的人,此刻倒是有点小激动,他们这一行人,都是马上要进入淮水伯府听用的。
“只见小处,淮水伯可为明主。”
一时间,列国士子都突然就不想说话,一个个自闭的同时,这才想起来,人淮水伯威震江淮,靠得就是武力值啊。
哪怕魏羽、胥飞,是李解在新郑就看中的。
但是淮水伯府,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反正列国贵族们,是这么做的,这些个列国士子,自然也就会这么想。
“……”
因为李解的社会地位起来之后,很多人都下意识地忘记了,这是一头禽兽,不能用人类的常识去判断。
中门大开,这是贵宾莅临的规格。
“诸君安心便是,首李做事随性,于诸侯不同。”
“……”
整个前庭的画风,顿时让一干士子都感觉不寒而栗,天然有一种面对大型食肉动物的恐惧感。
魏羽抬了抬手,笑而不语。
能用这等器具锻炼的人,得是什么畜生?!
“不错,正是兵器库。”
带有“主动”投靠性质的列国士子,眼下就这么多,总数不过百,很多都是祖国灭亡的流亡家族或者破落家族,但即便如此,在各自家乡地面上,也依然是根基深厚。
扫过一张张脸,此人时不时地拂须微笑,显然对这些年轻士子,还是相当的满意。
“嗯。”
各自家族,也早就知道这一点。
魏羽一愣,洛阳也有来客?看来周天子暗中许诺淮水伯的事情,是真的有啊。
“诸君,今日前来,不必拘谨,厅中备有茶点,首李同诸位,只是见面一叙。”
魏羽视力不错,远远地就看到另外一侧的回廊下,有士兵正在搬运着武器,大量的长枪、长矛被抬了出来。
“吾在洛邑,见过此二人。”
不论是千乘邑高氏的人,还是魏羽、胥飞这种在一定场合已经证明过自己价值的年轻英杰,都是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咦?”
“嗯?”
互相没有废话,由着淮水伯府的人引着他们入内。
领路人面带微笑,很是淡定地跟列国士子们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今天的见面内容。
“子羽。”胥飞压低了声音,冲魏羽小声道,“汝之决断,诚为机智。”
对淮水伯府这么大的机构来说,蔡国“执政”蔡美、蔡国大司寇蔡夕、州来大夫云轸甪,才是李解真正急切需要的工具人。
有小聪明,但还不至于有大智慧。
这种粗犷,和技术落后的戎狄不同,戎狄的粗犷是迫不得已,因为只有那点水平,让他们盖个豪华屋舍出来,不过是强人所难。
不过旁人只是注意到了兵器,却没有发现,对面回廊的入口尽头,就是另外一处大型房屋,其中房门已经打开,里头大量的甲具装备都是垒砌其中。
见胥飞如此,魏羽嘴角一扬,笑道:“以小见大,君以为如何?”
“那是……兵库?”
进入大门之后就是前庭,庭院很大,但并不豪华,甚至连装点用的绿植也很少见。反而锻炼用的器具极多,有十几对石锁,份量各有不同,大的只怕是要上一百斤。
想当初李解还是工头那会儿,跑去蹭市里的中小型企业家大会,这市长和本地首富,跟他走的是同一个大门啊,也没见保镖们把他叉出去,他还在大厅里发了一圈烟呢,虽说自己不抽。
并没有什么军政大事,有军政大事,显然也不可能这么粗暴地找一群小年轻来商量。
“尝闻淮水伯‘求贤若渴’于新郑,彼时吾不信,今日,方知吾愚不可及也。”
中门大开,他们有那么大的脸吗?
高氏子弟冲魏羽、胥飞,都是拱手致歉。
“……”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淮水伯府那么多岗位,万一你成了大夫,我是不是就很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