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转型成了贵族,流窜到诸侯国,不敢说大夫将军,位列士人阶层,难度虽然依旧大,但已经不是特别大。
一辆洛京形制的马车上,有宽袍士人在车上互相问答,同时又不断地打量着营地。
“……”
“……”
有人嘴唇发抖,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之后,竟是有些庆幸,“较之郑人,我等还算强了不少。”
“如何?”
只是此时的新生气象,却是为之刷新。
“此谓:上行下效!”
正在抄录登记的助教鳄人很是郁闷地摇摇头,新生的体能很不理想,但即便再怎么不理想,已经是比很多郑国士兵还要强。
“呼……”
又招了招手,鳄人又抱着五柄长枪过来,“披坚执锐,也好一展所长。”
“呼……”
此时的小团体极多,老秦人对外抱团,但内部也是分了好些个小团体,子车氏的人,显然和别家不怎么凑一块儿。
五个随国新生彻底懵了,这特么……啥意思?
自闭的安静让人更加自闭,营地中只有咀嚼声,偶有说话,也是声音压得很低。
很是郁闷地撇撇嘴,以前“客兵”的经历,倒是让不少老秦人的体能不错,但想要通过李解的考核,显然还是遥遥无期。
郑城子这番论断,让幕僚们都是心有戚戚,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好色之人?甚至连自己的军政都可以不管不顾?
只是当初国君郑爽想着,就你个乞丐版晋国盟军,武装游行到了陈蔡之间,只怕就已经财政破产,然后作鸟兽散。
鳄人……那还是人吗?
气喘吁吁,双腿发软的新生,到了临时营地就开始趴在地上。
“一人一件犀甲。”
“再探?”
“刚好一个五人小队。”
更不要说把晚辈们从“学校”叫回来,退学这种丢人的事情……宁肯家族晚辈死在李解手上,也不能干!
而且淮中城过来的鳄人、勇夫、义士,军纪之好,好得让人害怕。
再者,谁打得凶,就要跟着助教们享受一天单练,这种感觉,极其糟糕。
我是谁?
……
“怎么样?”
那些个落后得有点凄惨的新生,一个个都是满脸羞臊,脸红得宛若猴子屁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红的发紫,得了冻疮的模样。
于是乎,出于各自的需要,近臣和底层英雄,大多都联手起来,争取跟着国际流氓混口饭吃。
“倘若有所厮杀,我允许你们五人,可以跟从作战。”
“嗨!”
听到这样的消息,郑城子居然一点惊诧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扶额沉默了一会儿,搓了搓脸,旋即道:“再探。”
子车氏的子弟一脸灰败,面面相觑:“这些鳄人……这些鳄人……”
现在,郑国之变,始于自己之手啊。
有活力社会团体从中换取脸面,可能就直接从平民变成贵族,底层英雄本来就是靠暴力血腥手段起家,一代两代甚至几代人的积累,那是相当的丰富。
抬手用力地在随国新生肩头拍了拍:“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
四周,那些原本还相当羡慕嫉妒恨的新生们,此刻顿时暗暗庆幸,差生也有差生的好啊。
“今年,郑国总算能缓口气。”
老世族瓜分掉的江湖地位,又岂是他们能够伸手的?
否则,以郑国世族的耳目,怎么可能不知道卫国人入郑之后的动向?
甚至连新生们的家族长辈,每每看到名震天下的李解,居然跟新生一样锻炼,顿时也没有脸皮勇气,去给自家晚辈求情。
分管的助教鳄人们也没有多管,任由他们休息,只是饭食的香气四溢,后来晚到者想要吃饭,热腾腾的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吃干粮。
郑城子目光顿时坚毅起来,今年,郑国周边的局势很好,地缘环境非常不错,只要力量充沛,从宋、卫、陈、蔡、周、晋身上蹭一点油不成问题。
“休要再去议论,赶紧就食!”
热水,好歹还能让人暖和一下。
“呃……”
“首李。”
财政现在逐渐转好,耻辱性的条约,该签的不该签的,都已经搞定了,剩下的,就是安心发育,继续力量。
鳄人们都是有条不紊地做完了工作,等到鳄人开始用餐的时候,陆续才有人赶到临时营地。
“有几个?”
这种从未有过的机会,历朝历代,又有几回?
洛邑豪强眼见着李解崛起爆发,眼热无比,可惜天子脚下机会多多,却没有太大的舞台给他们施展。
幕僚们心里也稍微琢磨了一下,这要是跟着大佬划水呢,这“伐楚”也不是不能搞,摇旗呐喊壮一下声势,那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