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宫一间偏殿内,沈乔屏退下人,看向跟在身后的顾郎君。
“亭兰,你怎么来了?”沈乔有些讶异地问道,“高凤她……带你来的?”
能带来参加这种意义的宫宴,应当是受宠夫侍才有资格。
顾亭兰殷勤地擦干净椅子请沈乔坐下。
一抬头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摆了下手:“表兄,你想什么呢?你安排我进王府这几年,殿下何曾摸过我一根手指头。这次不止我,所有夫侍都来了。”
沈乔皱眉:“刘婴也来了?”
“嗐。”顾亭兰叹了一声,“您还惦记着刘郎君呐,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殿下不过是顾忌他的身份,他又是陛下赏赐的人,也就是带着他出去吃过几次酒而已。”
“可他就是有名分待在她身边。”沈乔面上看不出喜怒,“所有人都认为,他以后会是摄政王王夫。”
“以前是这样,以后可说不准了。”
沈乔:“为何?”
顾亭兰凑到沈乔耳边,小声道:“年前殿下带回来个宝簪奴,大家都以为无关紧要,谁知殿下日日和他厮混,昨夜竟召他侍寝了,还让他歇在了主殿一夜没出来。”
“你说什么?”
沈乔瞳孔骤缩,握紧了桌角,手上暴起青筋,极力维持住失控的情绪,半晌,才一字一句道:“你说的那个宝簪奴,可是叫楚棠?”
“对,就是他。”顾亭兰听到这个名字就恨得牙痒,他小心问道,“表兄,您知道他?”
沈乔想起除夕夜,高凤为了楚棠干了一整坛酒的豪情,心口像堵了块儿石头,面色也冷凝下来:“陛下提起过。你是说,他昨夜侍寝了?”
“千真万确,我买通了殿下身边的侍女,她亲眼瞧见楚棠上了殿下的床。”
顾亭兰见沈乔的脸色沉得几乎滴下水来,继续添一把火,直戳他的痛处:“而且,殿下还把贴身的‘凤凰佩’赏了他,被他摔碎一块,你猜怎么着,殿下竟把另一块也给了他。”
“哈。”沈乔嘲讽地哼了一声。
他想起多年前,画舫初遇。他在家中烦闷,便命人雇了船出游,闲来无事信手拨弄起琵琶,引来了邻船上的高阳、高凤姐妹俩。
彼时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