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沉吟了半晌,最后长叹一声:“如此……老臣无话可说了。”
钱不离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方容心头震动,肃容看向钱不离。
“扎木合依托草原,子民皆以游牧为生,广集牛马,其部单人数骑,来如电、去如风,无迹可寻,我姬周国却是以步兵为主,与之争战往往陷入被动。”方容答道,这种问题几乎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
“方大人说得不错!我姬周国差的就是没有足够的战马,如果能用兵械换来奇缺的战马,我姬周国的军力会翻上几个台阶。方大人也知道,先王曾熬费苦心,在洪州建成了几座马场,后来被我迁到了宜州,可惜我们的底子太薄弱了,每个马场只有那么四百余匹种马,这要何年何月才能填补我们的空白?如果把交换来的战马分到各个马场中,只需三、五年,我们就再不缺战马了,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钱不离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
“末将遵命。”程达转身走了出去。
“能得到大将军言传身教,老臣何其幸哉!”方容缓缓站了起来:“老臣就不继续扣扰大将军了,告辞。”说完方容抖了抖自己的袍袖。
“从公地角度说。我是臣子,从私的角度说,我是丈夫,是她的男人,只要我钱不离还有一口气,我就要保护陛下,这是我的职责!方大人认为我会让陛下陷入困境么?”
“回答什么?”钱不离见转移话题无效,只得继续装傻。
方容的手颤了一下,这已经不是两个政客就彼此的立场进行争论、辩驳了,而是两个无话不说的朋友在交心,方容能感受到钱不离地诚恳,钱不离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方容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会了,你和胜情都是我无法舍弃的人,为了你们,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眼见已经无法回避,钱不离只好说起了肉麻的情话。
“好险、好险……”钱不离坐了下来:“差点忘了,如果顾坚的密谍伤到了人,那就又闹出误会来了?你说是不是?月色!”
“骗人,那你为什么还不对陛下说我和你的事?”
“吃醋了?你看你,胜情是越来越成熟,可你却越来越象小孩子,你啊……”钱不离突然想起了什么,高声喝道:“程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