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崖边依偎半刻,风声簌簌而来吹散这最后一片安宁。
想着她的伤口南宫峰若终究还是松了力道,他无言地将头抬起却不看她,他暗恨自己明明知晓如今此举意为何却还是忍不住要如此做。
他是将臣之后,她是国公府遗留血脉,他父母带队抄了国公府,她会完全没有芥蒂吗?
就算真的心无芥蒂,两人在一处只会引来流言蜚语。就是此前那般关系就已是皇室礼数所不能容忍,而如今便是在身份上他都该称她为女君,两人若是继续纠缠在一起被人知晓此前那份情谊,只会引来满朝本就不满他之人的颇有微词,对她也就只有恢复身份的阻碍。
这是陛下不愿看到的,也是他不愿她所承担的。
他松开她捡起地上的包裹将灰尘拍净,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脸上却不敢深看。
“走吧。”
他侧身以示,只当看不见她脸上的落寞之情,落她身后一步一同走回西塞前方之地。
不过半时辰的路却似走了许久,待看到几日加急便垒成的城墙上站着的士兵严阵以待之时才知这路也走到头了。
梁幂云站定看着前方更高处高台上的士兵,已经不像此前万般恐惧的雏儿,有了主心骨后连士气都振奋不少,可她心里却又多了些心酸。
如此重的一份职责,在敌国逼近、父母皆亡百姓受罪之时他硬生生扛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皆在看着他,只想在他身上找到那一份安稳却无人敢想他又作何难意。
他一回来所有人都好似安了心,连日前手中握着兵器身子哆嗦的新兵如今都有了迎敌的底气,更不用说离这战线还远着些的獒龙关百姓。
看着眼前面色不甚好的一人,梁幂云心中却只有不易言语的心涩。
还未等他开口问她怎么了,那边石阡已经不守军纪地开了城门奔过来。
早在见前方两人身影缓缓而来之时石阡便激动地说不出话,她直往高台而下,奔向城门处嚷嚷着让守卫开城门。
可将军有令不得轻易开这城门,守门兵士不知当下是否该开,面面相觑犹豫之际还是顶着后头扶桑拿出的令牌之命将城门开了。
城门一开石阡便不顾扶桑的阻拦奔了出去,将走在南宫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