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不知道,但却让她逐渐回忆起心中埋藏已久的那语句。
汤昊不知道,因为意识中徘徊的痛苦让他无瑕去思考这些东西,随着视线的回复,他眼中所看到的只有被无数的电流所包裹的青子。
放眼望去,所见尽是白色的花海,那是比雪更加洁白的野花群,它们如散开的涟漪般侵食着世界,就连站在花海之中的苍崎青子,满头的黑发都被染成了白色。
汤昊从死亡线上被重新拉了回来,但他的眼前依然一片黑暗,他的大脑依然处于被焚烧的过程中,体内的神性不受他控制的对抗这些影响,超越了百分百的发挥,仍然无法完全排除肉体与精神所遭受的创伤。
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何为死亡!
“什么?”远坂永人一脸茫然。
之前除了青子以外,看到根源的人只有自己?
新的魔法使诞生了。
停止吧——
红色的身影在她眼前再一次显现,这一次是只有青子能够看到的赤之死,它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气急败坏,更像是一个知晓一切的先知,在警告着触犯禁忌的人类。
只是看上一眼,汤昊就感觉整个人都深陷于其中,然后从头到脚,整个人像是燃烧起来一般,意识在消融,五感在消逝,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东西,就像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被那广阔的宇宙所吞噬。
已经过去了多久?
晶体的世界被摧毁了,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景象,但是还没有结束,因为眼前的风景仍然在不断的变化……灿烂芬芳的樱花代表了春,烈阳干燥的炎日代表了夏,山丘的金色枫叶代表了秋,漫天飞舞的雪花代表了冬,春夏秋天在眨眼间变化,四季不停的更替,而大地之上又再度显现出新的风景。
但是,那又如何?
那种东西与她何干!
“那是……什么?”充满震惊的声音,来自于对面的远坂永人,他的目光望向青子,脸上再也没有那淡然平静的表情,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难道你没有看见吗?”汤昊反问。
唯有魔法使能够关上根源的大门,从根源之侧回来。
随着最后的呐喊,青色的旋风升腾而起。
喀嚓!
为什么会看到这些?
根源吗?!
赤之死的出现,赤之死的制止,本就已经说明了青子离第五法只剩下一步之遥,因为这离奇的遭遇本身就促成了青子走向魔法使,他献祭的行为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无非只是在这辆已经启动的车子后面推了一把,加速了它的行驶而已。
正如那最初的宣扬一般——秩序已经被破坏。
呜——
轰!
打开魔法的盒子,青子所影响的并不仅仅是这个断片世界,更多的是主世界,这名为魔法的奇迹能够摧毁世界,为了自保,世界开始全力抹杀她的存在。
因为世界的抹杀挫败了,它已经知道无法阻止。
世界的毁灭?
随着这句话,在忘我的尽头,青子终于触碰到了魔法的本体,这是最后的一步,将魔法握于掌心,她将和那些古往的同伴一样,超脱于这个世界,成为真正的魔法使。
轰!轰!轰……
雷霆,比人还要粗大的雷霆从天而降,一道又一道的砸在青子身上,充斥着所有人的视野,剧烈的声音开始咆哮,不仅是汤昊,就连远坂永人和冬之圣女的动作都不得已停了下来,因为世界在颤抖。
当看到青子那满头的红发时,汤昊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在性癖上,他更喜欢黑长直的青子,在视觉冲击上,白发青子同样让人眼前一亮,但唯有这满头的红发,才代表着青子完全掌握了第五法。
那是什么?
汤昊心中一愣,虽说远坂永人是半路出家的魔术师,但同样有着追求根源的渴望,若是他看到了根源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对于眼前的情况也就不难理解,甚至……未必还有可能活着。
随之,红色的能量不断向上升腾,渐渐将她的白发染成赤红。
“皆归于正!”
但是她并不恐惧,因为这份痛苦正是她凭借肉体抵达根源所要付出的代价,这种程度的痛苦,自她继承魔法以来早就承受了无数次。
“以吾之名义,显秩序之昭昭!”
与根源无关的人类,接触根源而不死的,他就是除魔法使之外的唯一一个。
从意识中传来的感觉,让汤昊知道,在魔法盒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青子接触到了根源,而自己也看到了根源。
风景在被改写。
而眼下,他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了,只要看着青子表演就行。
这样一来,也不枉费他特意把自献祭的行为。
这就是第五魔法。
至此,世界停止变化。
青子的眼中没有丝毫的迷茫,将奇迹完全握在手中,魔法的力量如风一般释放,吹散了雷电,吹散了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