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抓住这次机会,得于淑妃娘娘,自己很有可能不必等院使大人退下去,就可以坐上院使的位置。
几十年来,两人之间明争暗斗,孔院判处处处于下风,心中常年憋着闷气,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在院使大人的面前狠狠出一口恶气。
而且他清楚,淑妃娘娘很快就成为燕国的皇后,一国之母,能够得到皇后的恩,自己不但有大大的机会成为院使,自己的家族只怕也受益不小。
所以他怎能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一路走出太医院那灰褐色的大门,途中院里的人们都是恭敬有加,这让孔院判十分受用,摸着自己颌下的白须,转到了马车棚,自己的车夫正裹着厚厚的棉衣,靠在车辕上睡大觉。
孔院判咳嗽一声,车夫醒来,急忙坐正身子,孔院判这才走过去,掀开帘子,进了车内。
他甫一进车内,就感觉自己的咽喉一凉,浑身一哆嗦,却见到一把冰冷的长剑竟然顶在自己的咽喉处,孔院判顿时冷汗就冒出来,尚未说话,就见到车内拿剑的人努了努嘴。
活了六十岁,什么样的眼力界没有?孔院判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万不能喊出声音,否则这把剑必定会毫不留情地刺入自己的咽喉之中。
孔院判浑身哆嗦地在对面坐下,心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院使。
难道院使老羞成怒,竟然派人来杀自己?可是就在太医院门外等候,也实在是太狂妄了吧。
对方见孔院判坐下,才轻声道:“甜水巷子!”
孔院判立刻明白意思,叫道:“去甜水巷子!”
外面车夫一抖马缰,马车离开太医院,往甜水巷子去。
“不知英雄找老朽有何见教?”孔院判拱拱手,肃然道:“莫非英雄要老朽治病救人?若真是如此,不需如此,老朽也会倾尽全力。救死扶伤,乃是我们为医者的本份。”
对方并没有说话,貌不惊人的面孔冷漠无比,只是手握长剑,淡淡地盯着孔院判。
孔院判心中发毛,不敢再多说。
车行辚辚,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穿过半座城,才到达北城区的一条街道,随即转进了一条深邃的巷子里,巷子里冷冷清清,天色已黑,了无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