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贺学之轻声笑道。
韩漠翻开那帐薄,翻到最后面,轻轻念道:“平光九年四月十一,三百两银子,购城西一处上等四合宅院。同日,为胭脂楼两位当红窑姐儿赎身,小柳玉二百两,清清一百八十两,共计三百八十两。为二人添置衣裳饰,花费二百两。另杂乱开销,一百三十两。总计一千零一十两!宅子与窑姐儿,都送于……!”念到这里,韩漠冷冷一笑,看了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的贺知县一眼,“夕春县贺知县!”
贺知县身子一软,竟是从椅子上滑下去,瘫在地上,随即大声道:“这……这是假的,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韩漠合起帐薄,收回怀中,淡淡道:“是真是假,我说了不算,贺知县说了也不算……总是要调查的。”看向贺学之:“世伯,这事要是真的,那就是官商勾结……如今灾民们食不果腹,饥肠辘辘,可他们的父母官却私下里与米商做这样的勾当,真要属实,被灾民们知道,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啊!”
贺学之冷冷地瞥了贺知县一眼,随即不动声色地笑道:“世侄,这上面记得东西,你可相信?”
“我正是不知道该不该信,所以才来请教世伯。”韩漠叹了口气:“世伯,你说我该不该信?”
贺学之摸着下巴,呵呵笑道:“依我看,倒是可信。”
司徒静皱眉,贺知县脸色更是苍白。
“哦?”韩漠笑道:“世伯的意思,这洪悟修与贺知县是真的有?”
贺学之微笑道:“倒也不是这样说。我的意思,是说这赠送宅院姐儿的事情,十有是真的。”
韩漠做出聆听之态。
“洪悟修想攀上官府,那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贺知县见他们大鸿米店诚信,所以当初将米市交给大鸿米店去经营,这洪悟修心存感激,所以送东西报答,倒也是说得通。”贺学之嘿嘿笑道:“这种事儿,咱们燕国处处存在,也不是只有夕春县才有,若是追究起来,我看整个燕国倒有八成的官员洗不干净。这报答之意,却也未必是官商勾结啊。”
“哦。若无官府支持,那洪悟修怎有能耐将其他米商的粮食都强行收购到手?”韩漠故作疑惑地问道。
贺学之缓缓道:“说起来,这大鸿米店我也是略有耳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