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问题有很多。
傻笑罢，很快，他兴致勃勃的又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那叔叔……下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砚荀默了默。
第一个谎话既然已经开头，那么接下来只能继续睁着眼睛瞎编。
“哦，很热闹，有很多其他的鬼。”
李钦律睁大眼睛，一脸新奇。
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探知欲。
“那叔叔有鬼朋友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呀？”
“因为叔叔不想交鬼朋友。”
“叔叔为什么不想交鬼朋友呢？”
“不需要。”
“那叔叔为什么不需要——”
砚荀额头青筋一跳。
“小朋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叔叔不是十万个为什么。”
“可、可是……我好奇……”
砚荀烦不胜烦。
但看着李钦律可怜的模样，他只能略显无奈的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问，“你不困吗？”
李钦律本精神奕奕，脑子里满是各种奇怪的问题，但经由砚荀这么一问，刚才还完全不困的他，突然困意渐渐涌上。
他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
“有一点点……”他瓮声瓮气，闷声说。
“过来。”砚荀朝他招了招手。
李钦律不解抬头，眼神再次迷茫的朝砚荀看了过去。
“……叔叔？”
“你靠着我睡。”
李钦律怔了一怔，小脸上满是意外和猝不及防。
见李钦律坐在地上一时间没动，以为他是不想靠着自己，因此用沉默来代替拒绝，于是砚荀安静的收回了手。
他不以为意，没太放在心上。
小孩子心下防备警惕性高，实属正常，没什么好意外的。
砚荀随口道，“不想也没关系……”
谁知，才刚开口，便被李钦律给小心翼翼的打断。
“可、可以吗……？”李钦律小心试探着问。
砚荀声音一顿，然后淡淡的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