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去世的第一年,时榷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只有在仝知行面前话才多点。
她失去了对社交的兴趣,拒绝和别人打交道。
她害怕和别人谈及自己的家庭和近况,于是封闭自我。别说参加学校的活动,就是上课,她都不发言。
她维持这样的状态好几个月,同学渐渐明白她的脾气,也不会不识趣的来找她说话。
时榷这个名字,只有在月考出成绩的时候才会被提及。
野牛拦她的时候她没觉得什么,哪个学校还没几个混的?但她烦。
烦这种人狗皮膏药,烦这种人胆小油腻。
她本以为自己不搭理就没事了。
仝知行那个时候还是偶尔会去喝酒,算半个混混。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就在野牛去学校的路上拦住了他。
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警告了几句,顺便给他脸上的巴掌印补了个对称。
野牛后背抵在粗糙的水泥墙上,仝知行的右手压着他的肩膀,没用力,但是他不敢动。
他被面前人眼里的狠戾吓到,冷汗直冒,以往常挂在嘴边的脏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他毫不怀疑自己再招惹时榷一下能被杀人抛尸。
“离她远一点,懂吗?”野牛听见他说。
哪敢不懂呢?野牛点头如捣蒜。
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表里不一。
时榷看着可爱实际脾气巨差,说几句就能动手。
这男的看着斯文俊秀,实际是个阎罗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野牛直呼惹不起。
方登有些难以消化。
他后知后觉的回忆起野牛当时那两个奇怪的巴掌印,一大一小,不可能属于同一个人。
他嗓子卡了石头似的,脑子里冒出仝知行朝他微笑的脸,以及时榷被仝知行牵住的手。
“你是说,你哥?”
时榷的眉眼几乎在那一瞬间软下来。
猜测在这一刻被证实,方登又想起他当初问姜梦玥关于仝知行的身份时对方的答复。
“不是男朋友啊,就是小榷的哥哥。”
姜梦玥没理由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