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就要袅娜飞天。
宣榕天生是副宠辱不惊的冷淡性子,无悲无喜,不似昔咏那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可目光里也流露出赞叹惊艳。
两人下了骆驼,步行向里,曾经繁华的商路变得荒无人烟,唯有前人的巧夺天工得以长存。
不多时,走到了这座荒废石城的正中,一座高达十几丈的佛像平摔在地,断了头,青石深灰色雕刻的头颅滚落很远,好巧不巧,正对游人来的方向。
昔咏猝不及防同断头佛像对上目光,惊了一惊,她搓着手臂,莫名背发凉,再侧头看向宣榕。
宣榕依旧平静柔和,抬头望了眼天,越过渗人的石像,向精美绝伦的壁画走去。她天生对神佛亲近,倒不觉得诡异森然,仔细地拂去壁画上的尘土,拿起木板和石墨开始临摹。
等到傍晚夜色降临,昔咏点上火折子,觉得在火光映衬下,四周越发冷凄凄的,杀过人见过血的暗卫首领胆子不可谓不大,心底却也有些恻然发怵,犹豫片刻,对全神贯注的宣榕道:“……郡主,要不今儿先休息吧,您就吃了个馕,我去给您热点羊奶,把干驴肉也烤了。”
宣榕十分好说话地一点头。
昔咏便手脚麻利地四处寻来枯杨树,用小刀劈开做柴。也不知是刀钝还是木硬,硬是劈得艰难。
宣榕见状,将腰间藏月解下递过去,道:“用这个吧。”
藏月是不世出的宝刀,练武之人对这种名器尤其爱不释手,昔咏没忍住问:“这把刀是当年戚将军缴获的吗?”
“不是。”宣榕淡淡一笑,“这把是仿制的。但也是精铁冶炼,很锋利的。”
昔咏还以为她是怕旅途波折,揣个正品在身上容易弄丢,便仿制了一份,没再多问,反而道:“这次郡主回京,应该不打算再四处游历了吧?公主念叨过您好几次不说,宣大人也是一直不放心您孤身乱跑的。瓜州境内,尚有官吏可以支配应急,但这都到荒无人烟的塞外了,您又不喜仆从成群,人太少,心里头总有点慌的。”
“百战百胜的昔大人也会心里没底呀?”宣榕又掏了块馕出来,乖巧地啃着,闻言轻轻调侃。
昔咏窘迫脸红:“您就莫出属下的丑了。”
羊奶是昨日新鲜的,放在瓷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