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勾她,气息低沉而灼热,韵律般点染在她耳侧。和着窗外鸟鸣啾啾,谢重姒险些腿软踉跄,宣珏不轻不重地抬臂稳了她一下。
她直觉不妙,尝试右挪半步,宣珏:“您可有在听?”
谢重姒:“……嗯,在听,在听。真的有在听——别咬我耳朵!”
她可太有在听了。听得她全身都使不上力,任由宣珏带她小心翼翼地描摹画上人眉眼唇鼻。
除却檀香,还有橙柠的味道环绕,但宣珏不用熏香,谢重姒还有些纳闷,忽然想起在宣府池院小亭旁,有几簇玉兰,这时花开正好——这人提过他晨昏时分,都会去抚琴。
是玉兰的花香。
清浅悠然的花香,混杂宣珏清润泠泠的嗓音,余光能看到他认真凝眸的侧脸,如琢如磨。
谢重姒一时被美色迷住,没推开人,随着落笔走转,任由他隔三差五在她耳边“教导”一句,用笔尖描摹图上人,用唇瓣度量她下颚到耳尾弧度。等牡丹美人图终于大功告成时,谢重姒几乎站不稳脚,全靠宣珏揽在她腰上手臂撑着,眸里覆了层莹润水色。就连被握住的右手都轻颤几下,差点没把笔掉落在地。
宣珏放开她手,很有分寸地后退一步,明知故问:“怎么,殿下不适?”
谢重姒:“……”
不适你个大头鬼!
她放下笔,转身挑眉,拽了拽他前襟,笑骂道:“有你这么教的吗,夫子?你当教三岁小孩识字呢?敷衍了事。”
夫子,学生称师者。
但有的地方风俗里,也是妇人对丈夫的尊称。
宣珏本想今日到此为止,正不疾不徐捻了捻指尖沾染的碎墨。哪想到面前人又好巧不巧用称谓戳了他一句。
他顿了顿,道:“那你说该怎么教?”
谢重姒指指点点:“不应该从头学起么?哪有这么一蹴而就的,这不还是你画的?”
她侧头看了眼,画上人艳丽灼亮,以宣珏的笔力,根本就不存在“画蛇添足”。
而是画龙点睛。整幅画,瞬间活了。
谢重姒立在画前,眉眼五官,比身后画卷还熠熠三分,两厢映衬,一时分不清是画中人脱纸而出,还是她本就落于卷里。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