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那句“沉凝懂事”,还来得及吗?
金繁沉了脸色:“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那个阿九,还在你家里头?”
谢重姒瞥了眼宣珏,想了想,没避嫌——宣珏嘴严,不会到处乱说。
于是道:“嗯。我大哥不是还在十几里开外嘛,也不能一日抵京,然后三哥那边,春闱是他主要负责,也忙得不可开交,十几日都在礼部歇脚,没怎么回家。三嫂本就不想他纳妾,我掳走人她求之不得,象征性差人问了几句,没后话了。”
谢重姒像是很无奈地摊手,眨巴眨巴眼:“就一直留在我那里了。”
金繁:“……怎么还没看出,你有当活菩萨的潜质呢?”
他伸手到木几底,不知掰动什么机关,叽里咕噜的枢纽声里,本只有二座的方桌侧面,地板旋转,翻上一处软垫坐塌来。
金繁:“坐。”
师兄没有丝毫起身给她配药的打算,谢重姒面无表情威胁:“不给药我就走了啊。”
还有尊大佛在旁镇着,她恨不得即刻遁地,溜回天金阙。
自上次宣珏在同济堂说出那些话后,她翻来覆去,想着那句“弃他不顾”。
恍然察觉,这辈子,宣珏已不知是第几次,这般直接了——
长阳山庄失态的低语;
宣府雪中压制怒意的心仪;
还有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自暴自弃的扪心。
她不敢想背后隐没更深的惊涛骇浪,只觉得明面上的情愫,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金繁只怕她揪衣服扯花草,这点威胁不放在心上,也挑眉:“不坐?那我撤塌椅了啊。”
谢重姒:“……”
要是宣珏不在,她肯定撒泼耍赖,好话说尽,耐着性子也能哄着金繁帮忙。
但旁边目光若有若无扫过——
不好意思,发挥不出来。
谢重姒帷帽都懒得拿,褥了金繁一株开得正盛的天香牡丹,疾步下楼。
“幂篱未带……”宣珏那声提醒还没说完,金繁就懒洋洋地打断他:“由她去。那女子不能救。”
金繁可惜地瞄了眼他光秃秃的花枝,也不收回软塌,抬了只脚踩在上面,然后敲了敲腿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