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沉默良久,敛眸垂目,信手拨出一曲《凤求凰》,等曲散后才道:“可是师姐,我不能喜欢他啊。”
不是“不会”,是“不能”。
江州司见状,也不再多言。
她历来做那潇洒看戏身外人,不叹那伤春悲秋无用事。
本就是看小师妹面上,多嘴几句罢了。
谢重姒说完,又低头抚琴,弹起方才她推脱不会的《钗头凤》来。
这是十年前,望都最风行的闺阁怀春之曲。怪不得戚贵妃那种不善音律的女子,也会弹奏。
甚至于江州司也在闯荡江湖时,听人哼唱演奏过。
她甚至能背出几句词来——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注】
一曲奏完,谢重姒拎起江州司的酒壶,灌了一口酒。
“好酒。”
“好淡。”戚文澜皱眉。
他素来喝烈酒,比如境外御寒用的寒潭香,烧刀子般滚入喉中,五脏六腑都烧灼火热。
所以他猛灌了几口果酒桃花醉后,发现味道颇淡,也不上头,就直接叫来店家:“你这哪里算酒,把我这边的细嘴酒壶撤了,上坛子。”
温酒壶下层还注着热水,将内胆中的果酒温热。
店家叫苦,心说大冬天就着酒坛子灌酒,您也不怕喝出一身毛病来。
可他又不敢直说,绞尽脑汁地想要怎么热这一大坛子酒。
宣珏止住戚文澜:“桃花醉后劲大,小心三天两夜长醉不起,耽误回京时辰。”
戚文澜狐疑地又抿了口果酒:“当真?”
淡得和水似的!
不愧是宣珏喜欢喝的。
宣珏没必要骗他,点了点头。
戚文澜便摆手作罢。
半下午,斜阳款步蹁跹入室,精致清雅的木楼内,静谧安宁。
外面池塘偶有鱼群游过,激起涟漪。
戚文澜忽然道:“话说回来,你们这一路上,走得还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