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一点停顿,语气却更沉了几分:“想问什么就问,磨磨唧唧的,你是红花楼的大姑娘不成?”
“锦姑姑死了,大伯,你知道吗?”齐岳没敢看齐章,看的是他倒的那杯水,波纹摇曳,“她和夫婿回来,遇到拦路的土匪了。”
齐章抬眸,不轻不重地道:“知道啊。”
仿佛有一只手捏住齐岳的心,他喘不过气,挣扎着问:“那……留在那边盯梢的人,也是大伯您的吗?”
这是句废话。
齐家生意来往,基本交给齐章打理。
其余家族上下,往来无白衣,不怎么会接触三教九流。
齐章将狼毫一搁,不耐烦地道:“是。齐成岭,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你命人杀的她吗?!!!”
齐岳吼出这句话,那种难喘的窒息感陡然消失了,只余更沉默的死寂。
他抬起头,死死瞪着齐章,齐章也面沉如水地看他,然后猛地抬手,一巴掌将落未落,挟带劲风,堪堪停在齐岳脸边。
到底是身居高位的长者,没真和小辈计较,收回手,齐章缓缓地道:“不是我。”
又喝道:“还以为你真摸出了点什么名堂——滚回去,别再来搅乱!明儿把他俩尸体还回去!”
“我不。凭什么又去吵他们?!”齐岳倔字上头,“再说了,他们不应该落叶归根吗?就算祖坟回不去,也该葬在苏州城内吧?!难道要让他们葬身荒野吗?!”
这次,生疼的一巴掌终于落到了齐岳脸上,他听到大伯冷硬的斥责:“荒唐!”
“……你们做的这些,不荒唐吗?”半晌,齐岳抬头,嗓音带着哭腔,“是长房二房三房大伯叔他们吗?还是谁啊?凭什么啊……”
这侄儿最是脸皮铜铁,顶着唾沫星子都能嬉皮笑脸,齐章还真没见过他哭,沉默片刻,语气还是软了几分:“算是吧。与皇亲国戚交结,入仕为官,或是布置兵马粮草以备不时之需,都不归四房管。我知
道这事时,你姑姑已经死了。不过,小十年前,族谱上就用朱笔框出她名字了,你就当她早就没了吧。”
“她该死吗?”
“你问我?”齐章嘲讽地道,“作为齐家人,我只能答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