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情绪起伏外加着凉造成的,可能是昨晚吓到了吧,这个原本不严重,但短时间烧得这么厉害,且伴随耳后剧烈痉挛性疼痛就不太正常了。”
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报告单:“我们检查之后发现他右耳植入的人工耳蜗发生了偏移。”
顾修义哑然:“……什么?”
“没错,我怀疑是昨天和林……”李绥安掩唇:“咳,在游轮上摔倒的时候撞到头才导致的移位,他今天的头晕呕吐剧烈头痛,也是因为这个……”
他刻意省略掉林清的名字,小心觑了眼顾修义,怕这人会忍不住冲去精神病院暴揍林清一顿。
顾修义坐着没动,但用力到泛白的指节和紧绷的下颌,已经把他想刀林清的心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宋岭后背发凉,知道自己待会儿又得跑一趟精神病院,让保镖再好好问候林清一番了。
顾修义深吸口气,将思绪约束在法律底线下:“要怎么手术?”
“把……”李绥安咽了口唾沫:“把现在这个植入体取出来,再按一个新的进去。”
这工程量听上去就不是纪阮那小身板可以承受的。
顾修义不由自主地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像在寻求某种安慰。
他很难得显露出如此不安的情绪:“不能尝试移回原来的位置吗?”
“能当然是能,但我不建议。”李绥安神情凝重。
“怎么说?”
“他现在耳朵里的植入体,是十年前的旧款,而且质量很一般,不排除受到损坏的可能,”李绥安说:“就算现在只动个小手术给移回去,用不了几个月可能还得再开刀换新的,这是遭两次罪啊。”
顾修义沉默了。
他眉毛皱得紧紧的,从李绥安的角度看去,就像两座大山压着眼眶,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良久他缓缓开口:“危险吗?纪阮的身体……”
李绥安苦笑:“就是这点难搞,你家小朋友现在的检查报告,没有一项能达到手术指标的。”
“也不是说完全不能做,”李绥安斟酌道:“就是术后恢复起来可能有点困难,感染的风险也很大。”
顾修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你的建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