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银子,即便要跟同僚们平分,对金吾卫的文吏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起码能给家里添上三石米。
因此,众文吏对于这份额外的任务没有任何怨言,且效率奇高,根本没用上一夜,只一个时辰便从海一样的籍册中查出了陶承嗣此人。
这只是一条线索,裴君原先也不确定陶承嗣竟然真的在京中。
而籍册之中,明确标记着,陶承嗣进京赶考,租住在永崇坊东北隅的一家民宅之中。
他之所以能够参加科考,是因为几年前大邺军与突厥战事逆转,明帝为了给大邺军祈福,在那年千秋之时下令大赦天下。
那工部范郎中的宅子就在永崇坊……
这陶承嗣真的会放弃大好前程,愤而报复吗?
猜测无用,裴君既然还主动答应赠送谢涟更详细的调查,便着人备马车,前往永崇坊武侯铺,吩咐此处当值的金吾卫去打听。
她则是继续向西,前往永崇坊西的升平坊,想见阿酒一面。
裴君常常忽然到访,木军医和阿酒皆不意外,此时没有病人,阿酒便热情地邀请她进后院坐。
“鲁肇这几日可有再来?”
阿酒淡淡道:“没有。”
裴君瞧着她的神色,道:“他那人固执霸道,认准了什么事,旁人如何说皆不管,但不会欺辱弱者,你若不愿意,与他直说便是。”
“我自是说了,也出言赶过他,可他便是走了,隔几日还是会出现。”阿酒蹙眉,“医馆里人来人往,闹将起来不好看,索性他杵在墙边只是碍眼,并不碍事,我不搭理他便是。”
阿酒这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一点用处,鲁肇唯一能做的便是讨好阿酒。
幸亏仁心医馆里常有些将士来往,否则鲁肇这般,难免会生出些风言风语。
而他们二人之间,虽然阿酒是一个弱女子,可她才是主导的那个人,是以裴君只道:“你若需要我做什么,直接与我说。”
阿酒点头:“将军放心,我能应付得来。”
“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有事找你。”
裴君说完,从袖中取出几张折起来的纸,递给阿酒,“我发现了些事情,还未有切实的证据,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