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的生命更为重要。
就算真的降下了所谓的神罚，他们也一定可以化险为夷。
夏油杰甚至想好了万一受伤无法避免，该用什么姿势保护少女让这把利剑的箭头落到自己身上。
但是被拒绝了，十多年的来自真实世界的杂乱记忆冲击着他的大脑，又一下子遇到了无法理解的事情，他竟大脑宕机一般卡顿了一下，等回过神想要再去救那个少女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直接掀翻祭坛的花开院绫音一鼓作气，终于冲开了奇怪的禁制，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她张开双臂接住了轻飘飘的少女。
刚才兴奋地嘶吼尖叫着的普通民众一哄而散，花开院绫音跪在碎石中，脸色不太好看。
碎裂的祭坛像是有生命一般，发出了心脏鼓动的声音，然后随着花开院绫音怀里的少女生命的消逝，它也随之沉寂。
夏油杰停在原地，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在确认没有潜在危险之后，松懈了下来。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沉重地向花开院绫音走去。
“你醒了，杰。”
“嗯。”
“那就好。”
“悟呢？”
“也醒了，说是已经找到出去的办法了。”
“那他怎么不出来？”
“说是居然被一只咒灵给控制了，太丢脸了，不想出来。”
“这样。”
两个许久没有好好说话了的少年少女又沉默了一会儿，视线还是向同一处集中。
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少女半阖着眼，后脑处没入的利箭穿透了大脑，又在眉心处露出。
像是爱打扮的少女们喜欢在眉心处贴上的花钿。
明明有办法避开这个结局的，明明看出了花开院绫音并不会真的因此而丢了性命，但她还是去做了。
为什么？
在这一刻，那个在暗中蛰伏多年，辗转各处，收集情报，伪装自己，只为一举击垮他所有的敌人的和他同名同姓的那个偏执的男人仿佛在他的脑海中替他回答了这个疑惑。
想要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
想让她永远地记得自己。
想让她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