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笔却怎么也画不下去。
未完成的作品工笔禽鸟图上,翠鸟的眼睛不够灵动,斑斓的尾羽的颜色也不够细腻,毫无灵气。
他心里升起一阵烦躁,画笔往画卷上一扔,几乎是一瞬间大片的笔墨就将宣纸染黑。
这幅画了一半的禽鸟图又被毁掉。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从他冒认了予安的那幅画开始,他就很久都没有再画出来一幅画,没有例外。
每次他下笔都会想到鹿予安的那幅画,每一次下笔,他都不向之前那样笔随心动,而是忍不住想,能不能这样画,可不可以这样下笔。
他不是不想好好画完一幅画,只是他如果画得不够好,比不上予安那幅,他画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鹿与宁烦闷的将羊毫笔往笔洗中一摔。
“予安,恺之杯美术大赛你真的不参加吗?”毛栗子头认真的扭头问着后桌的鹿予安,前几天他生日,他收到了鹿予安的一幅庐山山水卷轴,简直惊为天人,几乎化身鹿予安的头号迷弟。
他也是美术生,也被画室老师撺掇着参加恺之杯,万一狗屎运被评委看上了呢。
恺之杯比赛全国分了很多个赛区,南市刚好就是其中一个,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鹿予安看着卷子上鲜红的叉,闷闷的将桌上的一叠试卷抽到书包里,摇摇头说:“不去了。”
他对那些比赛没有兴趣,他现在连学习的时间都不够,那里有时间去参加什么恺之杯美术大赛。
鹿予安埋头从书桌上堆起的书本中抽出一张语文试卷,埋头就要写默写题。
毛栗子头挠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予安这一次期中考试没有考好,堪堪踩着本科线。
同桌厚眼镜连忙拉住他的手说:“予安,你等等,你写错了。”
鹿予安定眼一看,才发现他又将前两个字的顺序写反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肉眼可见又更加沮丧了一些。
就连厚眼镜也忍不住喏喏笨拙安慰道:“没事,大家都容易写错的。”
同桌厚眼镜和毛栗头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口气。
予安绝对不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