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师傅怀里。
难怪睡得如此深沉……原来是因为在师傅怀里。
好像昨晚她喝醉了,是师傅抱她回房的……
苏晓暗暗觉得脸都丢干净了,幸好自己酒品好,没有发酒疯啥的。
男女有别,以后万不可如此了,万一自己兽性大发,把师傅那啥了呢……
某人显然忘记师傅借穿衣为借口揩油的光荣事迹了,或者是某人忘记了师傅的大灰狼属性,又或者是忘记了性别所导致她不能那啥师傅……
看了看师傅俊逸的脸蛋,苏晓偷偷的印下一个吻,再看看师傅貌似没醒,再偷香一个……
猛然醒悟,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怎么如此无耻呢,竟然轻薄了师傅!
苏晓偷偷地缩出了师傅的怀抱,偷偷的跑了出去……
宁景晗睁开假寐的眼,看着空空的怀抱,突然有些失落。
好想名正言顺的抱着她睡觉,如此一直到天亮。
过了半晌,他缓缓的摸上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有着她唇上酒的香味和温度……
这样,挺好。
师徒的关系,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对他的心意。
他要的是执着,是长久,她要的是什么?他不知道。
*
无所事事的日子,总是流失的很快。
快得让人记不起,记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白天的事情,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夜晚。
夜晚啊?什么杀人越货,奸淫抢夺,鬼魂哀号一类一类的诡异事件,全在这个特殊的时段发生。
然而苏晓却在期待这个时刻的到来。
她系紧了面巾,将头发高高的束起,拿出扇子看了看,又收进袖中。
这次就不用带竹笛了,至于夜出的理由,琬琬已经答应了帮她撒谎……
苏晓足尖轻点,一个黑影转瞬消失不见。
*
站在府衙某一座房屋的楼顶,苏晓再次感叹江湖经验不足啊。
为毛之前无所事事的时间不拿去打探打探停尸房在哪里?
尸体之属,是在阴寒。
男左女右,女属阴。
果然因该是在右方吧。
苏晓足尖轻点,朝着右方飞去,心里盘算的飞快……
如果尸体上有鬼,那么应该会把守得很严格,东方这么多的建筑,找把守最多的就可以了。
可是好似来人知道苏晓的心思,每一间房屋,都有官兵把守着,而且灯笼至少是四个,照得灯火通明,根本无法隐藏。
苏晓暗暗咬牙,躲在草丛之中,看着来回巡逻的官兵,略略秉着呼吸。
究竟是谁?对她如此了解,不,不仅仅是了结她啊,是揣摩了每个夜探府衙的人的心理!
甚至连所有的草垛都很矮,根本没法藏身。
她虽然经验不多,但是她很沉稳,她有时间,她可以等,可以摸清楚交换班的规律之后,再下手。
她一向都是猎人,不说是最好,至少是一个合格的猎人。
*
苏晓在草堆里喂蚊子,在热热的夏日里被黑色的夜行衣裹得密不透风,着实煎熬。
而白煜,却坐在正厅里,好不悠闲自在。
长发依旧是随性的披洒着,他身着白色长袍,沙质长袍有了些透明的感觉,可是并不显得轻浮,却透出一丝丝的神秘。
尤其是那一张脸,随便一眼,便可以摄住人的魂魄,妖异的过分,让人不敢多看,凭空生出一种威严。
他有一口无一口的浅啜着杯中的曲水酿,表情仍然是漫不经心,苏晓的品味真是差,曲水酿这种酒不是七十年的根本不能入口……
至少……也得喝“簪花落”吧。
苏晓如果知道了白煜的想法,定然会想打人……
五十年以上的曲水酿本就少得可怜,比每年出产的皇家贡酒数量都更少。而“簪花落”是苏晓的梦想……
话说此酒乃是前朝皇后进宫时,皇后的娘家以秘制之法酿下的酒,这酒出窖的时候,皇后都已经变成太后了。
取名簪花落是因为太后喝这酒的时候,太过激动,想起了以往的岁月,从而抖落了头上的簪花。
索然无味的看着娇媚的舞姬表演,白煜开始闭目养神,唇角若有若无的笑容看不真切。
苏晓今晚恐怕是来了吧?呵呵,不知道那个傻孩子能不能猜出答案呢……
这个小小的谜题,多有趣啊……
*
陈太守戴着面纱,讨好的看着白煜笑:“白大人,那个……就是圣药,可不可以……”
这位高人具体名字叫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姓白那是确定的。
这位大人不喜无盐,身边带的随从小厮全都是相貌一等的,这也让他被迫带上了面纱——他很清楚自己的老脸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