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婶子一路又抓又挠的回了家。
一进门,她随手将装咸菜的篮子一扔,忍着身上泛出的痒意,关上门,赶紧将衣服脱了,一件一件,仔仔细细的开始检查。
检查到最后,她嘀嘀咕咕道:“没见着跳蚤啊。”
隔壁房间,她儿子马爱军正在看书,听到隔壁碰碰响,不耐烦的喊道,“妈!你又干什么呢?能不能安静点!吵着我看书了!”
“哎!知道了儿子,妈不吵你!”常婶子忙停下拍打衣物的手,又扯着嗓子问道,“爱军,中午想吃什么呀?妈这就给你做啊!”
“随便。”
原本还想去韩家薅点好东西回来的,没薅着,还弄的浑身痒,常婶子这会儿也不是很得劲。
见对屋一身脏乱、挂着鼻涕的小娃儿在院里玩,她忍不住大着嗓门道:“一天天什么脏的臭的都往院子里带!还不知道都带了些什么蚊虫回来,害得一院子人都没个安宁!”
“常大嘴!你说谁呢!有本事你出来给老娘说清楚!!”对面屋里显然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妈!还让不让看书了!”隔壁屋马爱军忍无可忍,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冲出了屋外。
无时无刻不热闹的院子……
另一边,韩家一家四口正安安静静的吃着饭,韩仁安一杯接一杯的果酒下肚,此时已经有了些醉意。
剩下三人也不劝他,仍由他喝去,喝好了再睡一觉,不好的情绪也就过去了。
反正偶尔那么一次,也伤不了身。
饭后,程韵音两口子去休息,韩青词两个小的就进了各自房间,然后在空间里汇合。
韩青词把程韵音上午说的事情跟陈铮说了说。
事实上,当时韩仁安流氓罪的罪名是没有确凿证据的。
只是当时大环境本就风声鹤唳,又是被自己学生举报,再加上他的画作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有程韵音涉及中医,再有一些人出于各自立场推波助澜,夫妻俩就被下放去了青山大队。
若真有足够证据,恐怕夫妻俩就得跟严华一般去更为艰苦的农场了。
原本就是在人生的黑暗时刻,关键时候还被自己视若亲女儿的学生捅了一刀,韩仁安的悲愤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