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官道一路往东,晚上掌灯时分,李星君和青鸟住进一处城郊客栈,酒菜齐全,李星君倒了一碗酒,来到窗前,对着西北方缓缓洒下。
“遥祭一碗酒,送北凉王上路。”
李星君叹了一口气,坐回桌前,徐骁死了,在半个时辰前他就感应到了,本该亲自去拜祭,可是想到徐渭熊的死士身份,他就放弃了,将人爹娘姐姐杀了,再把人训成死士,还要别人感恩戴德,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就算天下有,在他李星君这里也没有。
青鸟面色复杂的端起酒碗,走到窗前洒下,然后自己又倒了一碗酒,皱着眉头小口浅尝。
“你若是想去看看,我可以送你回去。”李星君看着青鸟轻声说道,这丫头毕竟在北凉王府长大,有点感情也正常。
“不用了,我跟着少爷。”青鸟摇摇头说道。
“嗯,吃饭,明天早点出发,下午就能到失鼎城了。”李星君拿起筷子在桌上一磕,夹起一块牛肉说道。
春雨绵绵贵如油,天上阴云密布,微风尚寒,牛毛细雨酥酥落,打湿红砖绿瓦,然后顺着檐角滴落。
北凉王府内,人人素缟,如雪白布挂满廊道,停灵三日,拜祭者不绝,有不能入府的退役老卒,干脆就在长街一跪不起。
下午未时,起灵出府,整个陵州城哭声震天,按礼制,女子不能送棺,一身白衣的徐渭熊看着阴冷的天空,双眸黯然。
失鼎城西门口,李星君抱着一大堆抄写的寻人启事,将城门口的墙上贴的像花脸猫一样,每一张上面都用正楷写着寻找十三年前与父亲李怀本,母亲刘仕云以及姐姐李某某失散的男子李白薯,如果谁能提供消息,也有重谢。
李白薯这个名字很怪,李白狮说是因为弟弟出生后,全家居无定所,顿顿都吃不饱,若能在野外挖到几个白薯就是一件值得一家四口高兴的事,所以父亲给弟弟取名白薯,希冀着以后能每天都吃上白薯。
“哎,这小舅子只怕是死了或者没来这里。”
李星君将一摞寻人启事扔在破木桌上,拿起葫芦灌了小半葫米酒,在一张老旧但并不破的椅子上坐下,将脚放在桌子上,看着来往的人摇头叹息。
进城两天,他雇了一帮孩童将寻人启事贴满了失鼎城,除了两个想要骗钱的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