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眉目阴沉地驾着牛车。
身后的时简,怔怔地望着漆黑的远方。
两人背对背,一路无言。
而一旁的小两只,则默默啃着栗子糕,来回盯着两个大人瞧。
回到家,时简一头倒在榻上,裹紧了被子。
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好冷……好累……
她好想回家……
这样想着,时简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夜里。
有个高大颀长的黑色身影,偷偷潜进了时简房间。
昏暗的烛火中,容也站在时简床边。
几番犹豫之后,容也大手还是捧起时简小脸。
他小心翼翼擦去时简眼睫上的泪珠,轻轻抚平她那紧皱的眉心,又用帕子沾了温水一点点擦拭她脏兮兮的小脸。
紧接着,容也立刻帮时简检查起身体来。
好在,除了手腕肿胀,身上没有其他伤。
可当容也碰到时简的双手时。
他好看的眉却微微皱起。
怎的如此冰凉?
容也俯下身,将时简的手放到自己温热的脸上。
他用粗粝的指腹轻轻帮她按摩着红肿的双腕。
为什么容也不许时简去西陵呢?
缘是他躺在床上的那几日。
除了要不断忍受村里女人的殷勤赞美。
还听到了不少村里村外的传言。
其中有一件,让容也印象最为深刻。
近些日子,去往西陵城的路上有不少人失踪。
而失踪的大多是女子。
白日里,容也冒着被识破身份的危险潜入了西陵。
他心急如焚,把整座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时简的人影。
直到容也在永兴街,看到有人拿着熟悉的炒瓜子的时候。
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几分。
至少,阿简昨晚没有出事。
她顺利地到达了西陵。
直到在城郊发现被人死死扼住的时简。
他心中的不安才彻底爆发……
今天,发疯的自己彻底吓到了阿简。
怕是阿简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他了。
……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