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洪亮严肃,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底下坐着的难民听的眼睛发红,有些心思比较脆弱的妇人和老人掩面而泣,将这一路上的苦与难发泄在哭声里。
没水喝没粮食吃饿的头晕眼花,肚子一阵阵绞疼时他们就在想官府是不是放弃他们了,一路走一路停路经好几个县城,从一开始的免费施粥到最后的不管不问,甚至连水都要银子买。
那一刻既绝望又憎恨,恨官府的无作为,恨官府的人心狠,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去。
在地里辛辛苦苦一年,种出的粮食要交不少赋税,只够填饱肚子,一点银钱不赚,他们的付出就不值得官府出手相助吗?
眼下听完这些话,他们不安的心渐渐放松下来,脑子一转细想官府做的也并没有错。
难民太多想救,救不过来,本就乱了套,再让自己县的百姓乱套岂不是乱上加乱,当地县令能顾的上百姓已不易,哪还能顾的上难民。
去年地里没收成,今年更是一点没有,哪里来的粮食分给他们,逃难的路上实在痛苦,便将所有怨气发在了无辜的官府上。
现下到了更大的府城,不就好起来了吗?
哭声一片响切天际,痛苦、哀怨、绝望、憎恨在官兵严肃的几句话里释然,希望的曙光正向人们靠近,他们个个哭成了泪人,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台上之人的模样,却不影响对高大汉子的孺慕之情。
“有家了,咱们有家了!”
“不用饿死了,我们有粮食吃了!”
“水,不用到处挖地找水了,也不用吃会涨肚子的树根树皮了,那玩意真的很难吃,嚼不动咽的嗓子眼疼!”
“土饼干的咽不下肚,硬邦邦的像在咬石头,那种滋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呜呜呜,爹娘你看到了吗,儿子到府城了,往后会过上好日子的,等我赚到足够的银钱,就接您二老回家。”
“儿啊,等家里安顿下来能吃上肉,娘一定烧只大肥鸡给你吃,生前家里穷不让你多吃,都是当爹娘的没本事,往后定日日烧给你吃……呜呜呜。”
……
情绪会传染,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难民哭嚎成一片,大声诉说着隐瞒心底的痛处。
细细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