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家今天晚上请客吃饭。”冼进辉吩咐,“我今天晚上要陪老陆喝几杯,你来开车。”
冼家为人处世方方面面都很周到,谢斓华数了数茶几上的几个盒子,满意的笑了笑,“这些给源源添妆。”他有点恍惚,然后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柜子的最上面,拿出了一个盒子。黑色的绸缎面,里面是一对玉镯子。上好的和田玉,当时付款的时候,冼里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想,既然是要给她的,那就是要最好的。
许久不见陆知源,大概是十年,再见的时候已然红了眼。当年第一次见她,短发明媚,过了这些年,她的头发长长的,乌黑靓丽,用一根玉簪子盘在脑后,即将嫁为人妇,辗转之间有说不出的韵味和风情。清秀的脸未施粉黛,穿着一件浅青色绣着白色牡丹花的旗袍,她嘴角微微翘起。陆知源轻声唤他,“大哥。”
原来,陆知源二十八岁时长这样。
桌子上杯影交错,言笑晏晏。
“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我们也老了。”陆兆安掸了掸烟灰,“源源也要结婚了,冼里好像也快了吧?”
“是啊,定了今年五一。”冼进辉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那个女孩子也是江州人,还和源源是一届的。”
陆知源有些失神,“一个高中?谁呀?叫什么名字?”
“程尔尔。”他眼皮抬都没抬。
“程尔尔?”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认识。不太清楚。”
陆兆安笑眯眯的,“我很满意我这个女婿,他是个医生。如今受聘到江州医院。小伙子人很好,见过他家长了,父母健在,也很和善。”冼里听着,只觉得一阵刺耳。而陆知源受不了桌子上的烟味,借口出去透透风。
定江的江面,微风阵阵。
“恭喜啊,你都快结婚了。”冼里站在她身边,看见了彼此在江面上的倒影,就像一对璧人。可惜也只是像。打火机在手中转了一会,想着她闻不惯烟味,最后没点。
“同喜,哥哥不也快了吗?”陆知源翻了个白眼,“何须这样阴阳怪气”
冼里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了,“哥哥?你这么多年,只给我发过一条群发的订婚消息。有你这么当妹妹的吗?”
陆知源一点也不惯着他,轻笑一声,“妹妹?有被摁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