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抹了抹陆知源脸上浅浅的泪痕。
陆知源反握住他的手,“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去北京,天津,甚至滨州,都可以。”
路灯下,李博裕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好,我陪你。”
与所有那些不理解她的人不一样,李博裕没有追问,没有否定,没有急赤白脸的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她身上。他用世界上最温柔却又最坚定的语气,告诉陆知源,去哪里都行,我都会陪你。
这一刻,陆知源再也没忍住。她靠在李博裕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可是,我很差的。”
“没关系的,我可以跟着你一起,我们慢慢变好。”他抚了抚她的头发,“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
数不清是多少次被李博裕感动到了,或许是老天爷看她太苦,所以给她发了一颗全世界绝无仅有的糖。最终,清醒战胜了理智,陆知源生涩艰难的劝阻,
“北方的气候跟我们这里不一样,那里很干燥,吃的东西也不太一样。而且,离家很远很远。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你最喜欢的御品堂。”
“可是,我最喜欢的不是御品堂,”李博裕轻叹一口气,“我最喜欢的是你。”
我可以接受在不同的地方救死扶伤,我也可以在江州附近安家立业,可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我的未来没有你。
此话一出,他感觉到自己肩膀上面的布料湿润了。
“你怎么这么好啊,李博裕。”她吸溜吸溜鼻子,“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我的家庭吗?”
月光如水般温柔,他比这蔼蔼月色还要温柔,“我在乎啊,但是,我在乎的是,你经历家庭变故的时候,没有早点遇到我。”
陆知源不好意思的接过李博裕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我没开玩笑,我真的以后一定要去北方。”
“我也没开玩笑。”李博裕拉着她站了起来,“我说到做到。”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储蓄卡,
“我全部身家都在里面了,我的压岁钱,学校的奖学金,包括那次羽毛球比赛的奖金还有在御品堂,老先生给的工钱。”
她皱了皱眉毛,“其实,我现在不缺钱的。”
李博裕像只狡黠的狐狸,“我全部身家都在你这儿了,你以后不准丢弃我,否则我就只能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