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考的逼近,陆知源出现了各种症状,心悸,郁结,躁动,不安。她开始做噩梦,每次从梦里醒过来,都是满头冷汗。
“不要!”她尖叫着从床上坐起,“不要!”心跳的厉害,仿佛要从胸膛跳出。
梦里的人脸很模糊,但是直觉告诉她,那个就是冼里。陆知源梦见他从这个小庭院离开,然后慢慢消失。
一晃眼又来到了高考考场上,不过坐在考场上的人不是冼里,而是自己。外面是倾盆大雨。恍惚间,她看见冼里倒在血泊之中。
陆知源叹了口气,擦了擦自己脖颈上的冷汗,发现自己的睡衣也有点湿。于是蹑手蹑脚顺着楼梯去了一楼。
五月的天在江州已经很热了,空气都是热燥燥的。冼里又是最怕热的,才入四月就开了空调。陆知源怕他感冒影响学习,好说歹说才勉勉强强答应空调开在26摄氏度。不过冼里也提了要求,要些清凉解暑的喝的。
冰箱里是前几天给冼里做的古法制酸梅汤,他当时嚷嚷着外面的不好喝不够祛热解渴,然后陆知源跟李博裕拿了药材,煮了一大壶放到冰箱。
她落寞的接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酸酸甜甜,总算把她那颗悬着的心,稍微落了下来。
“你还没睡?”大魔王穿着睡衣,慵懒的揉了揉头,“怎么回事?”
陆知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过他手中的水晶杯子,然后倒了半杯酸梅汤递给他,轻声埋怨道,“都跟你说了,晚上少喝些冷的,又没人跟你抢。”
大魔王不好意思的笑笑,余光发现陆知源的鬓角有点湿,身上的睡衣也有明显的汗迹,“你到底怎么了?”
“做噩梦了。”她轻飘飘的一笔带过,“等会儿冲个澡。”
一楼的厨房边有个很大的窗户,兄妹两人借着月光,半倚在吧台上,还微微碰了碰杯子,好像有点做作,陆知源心想。
“我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时间真快啊。”冼里看着陆知源,她脚上穿了浅粉色的双拖鞋,露出雪白修长的脚趾。真好看的脚,他有点心猿意马,“你拖鞋蛮好看的。”
陆知源晃了晃自己的脚丫,“那明天给你也买一双粉色的。”
大魔王:……
她喝完杯子里的酸梅汤之后,悠悠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