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地,有女孩子的贴身内衣物在白炽灯下,分外显眼。像响亮的耳光,打在陆知源脸上。
“这个盒子里的手镯哪里来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如果旁边有刀,她甚至想过一刀捅死彼此。
“我再问一遍,这幅镯子哪里来的?”陆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拉着她狠狠甩到墙边,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是陆母宁愿没有,这个女儿和她爹一样,表面上闷不吭声,背地里最坏。他们都一个货色,一样的贱。
“冼奶奶的。”陆知源的嘴角缓缓渗出了血,心里疼的发颤。
“还会偷东西了?”陆母冷笑。
“没。”
陆母越想越生气,憎恶她那张面对自己时冷冰冰的脸,憎恶她爸爸耽误自己十余年。于是拿出不锈钢的衣撑,一下又一下,抽到她身上。皮带比不锈钢衣撑要宽,衣撑抽在身上是真的很疼。
那种疼痛的感觉,一开始会有一点痒,然后就是滚烫的疼,就像有很硬的石头砸到身上,并且砸到了血肉里。陆知源拼命想躲开,但是妈妈的力气很大,越是挣脱,越是被紧抓着。
冼里赶到陆知源外婆家的时候,见证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一幕:地上是女孩子的贴身衣物,而女孩躲在房间的角落,把头埋在腿上,缩成一团,伴随着啜泣,全身都在发颤发抖。
陆母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只说有要紧的事情问他,并没有说什么事情。他急匆匆地赶来了。
“她的这个镯子是偷拿的你们家的,你带回去吧。”
“镯子是奶奶送的,我亲自给她挑的。”为什么要挑镯子?因为在女孩子爱美的年纪,他就是不想让陆知源因为物质自卑。别的女孩子在千篇一律的校服下,有的会戴项链,戴玉佩,会攀比谁的好看,谁的贵,冼里把这些都洞悉的清清楚楚。
他那天几乎跑了所有的首饰店,在所有的手镯里挑了一对最贵的,银手镯干干净净,里面还刻了平平安安四个字。那么好的陆知源,明明是那么好的陆知源,这温柔沉默的女孩,被全世界善良以待,却被她的妈妈给予了最强烈的恶意。
“陆知源马上十八岁了,这是送给她的成年礼。”
外公外婆站在门口,无力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