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走着走着,身后的金佛好似变轻了一样,老僧留在青石板上的脚印也越来越浅,一路向南,消失在清河街。
待老僧身影彻底没了。
陈子安才回过神来,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只能摊手耸了耸肩。
林瞎子嘿嘿一笑,“得,白忙一场。”
卖油翁指了指地上黑漆漆的土瓮,酸道:“至少你还有一碗鱼汤喝,是不是?”
哑婆难得的露出笑容,看向陈子安。
陈子安开门道:“诸位前辈,请进屋稍坐。”
说完,抱了一坛子酒,又取来一些碗。
哑婆把鱼汤均匀的分了,更是给了陈子安一个上好的鱼头。
林瞎子神色颇有些不满,对陈子安看了又看。
陈子安看着碗里的鱼头,哂然道:“林叔,这鱼头是哑婆给晚辈的,你可别记在我头上。”
林瞎子端着酒坛子咕咕咕报复般喝酒。
苏木梁则老实一些,端着酒碗,细细的品茗,期间还不忘从牛车里拿出一捆夜草填给他的老牛。
“林叔,那尊老佛,是什么来头?”
林瞎子看一眼苏木梁,苏木梁闭口不言,哑婆也在低头喝鱼汤,并用手偷偷的逗玩陈子安养的雪狐,把雪狐的肉嘟嘟小粉爪子捏的露出利爪,又让利爪缩进去。
简单的动作,乐此不疲。
雪狐老老实实,一双眼睛溜溜的看着陈子安。
林瞎子想了想,神色也难得的一正,对陈子安说道:“行僧,一位历经苦难而身藏真经的大佛,五十年前,大金三千狼骑入凉州,劫掠千里,这位行僧曾开佛门,救下数千流民,更是让数十流民在佛门产子。”
说到这,林瞎子忽然戛然而止。
仿佛不愿意再提及此事,他把酒坛放在桌上,起身道:“你这小子越来越爱管闲事了,江湖事,听听热闹就可以了,不要什么都掺和。”
哑婆提起土瓮离开。
她到底还是和面冷心热的林瞎子走得近一些。
苏木梁看着半碗没有喝完的酒,发呆一阵,神色木讷,起身坐上牛车,摸了摸下巴:“我果然喝不出酒中滋味,小郎中,走了,别送。”
陈子安还是走出草堂,送了苏木梁一段。
黑夜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