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廊阁尽头,轻幔雅间。
天机道人趴在一张竹床上,身侧,身穿红衣的清倌人丁晓红给他喂酒。
“都说凉城出了天下第一美酒,我看此酒也不过如此,小红姑娘,莫不是怕贫道付不起酒钱?”
“道长,我们勾栏红馆的酒,是凉城最好的。”
“是吗?我怎么听说原来最好的酒在醉仙居,后来又说是在一个什么卖药的草堂,有空,你给我买一壶来,此生若不能尝到人间最好的酒,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天机道人身后的衣服破了两个洞,被穿透的琵琶骨依旧渗着暗红的血,明明是一个看起来消瘦如骨的老头,生命力却如大雪覆盖的松柏那样顽强。
“好好好,我差人去给你买,道长,我可给你说好,你不能在我这里逗留太久,非是我不收留你,实在是怕妈妈知道,又要拆我的骨头,我着实受不得那样的疼痛。”
天机道人挣扎着起来,对清倌人丁晓红丢过去一个钱袋。
“好好好,我也就将歇两日,柳妈妈那边我已经用银锭塞住了嘴,你莫把我行踪透露出去,把接客的牌子也摘了,去给我打点酒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
清倌人收了银子,脸上的笑容也迷人,轻轻的把门关了,戴上面纱青箬去春草堂沽酒。
“唉。”
天机道人盘坐在竹床上,取出五枚铜钱,抛向空中后,顺手接住,把五枚铜钱散开。
随即皱着眉头:“归妹,水泽,雷山,不好,这卦象……”
他从竹床上下来,穿上避尘鞋,就要离开。
就在此时,门无风自开,随后又关上,屋内多了一道人影。
“道长要吃酒,我这里有一壶,何不留下来品一品?”
青影出现在天机道人身侧,随手一抬,一壶酒从腰间飞出落在手上,屈指一弹,酒从酒壶里溢出,如丝线般滴入杯盏。
天机道人打量着眼前的青影,原本要逃走的动作,不得不停下来。
以这名绝世剑客的身手,就算他身体没有受伤,也十分忌惮,更何况如今伤势极重,浑身真元,全部用来压制伤势。
他默默走到桌子边,端起酒轻轻的嗅了嗅,再细细的品一口,猛的抬头一口闷,一个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