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再也睡不着了。
她坐了起来,把灯重新打了开来。
一大爷在梦中挣扎了一会,便渐渐地停了下来。
一大妈看着一大爷的胳膊,皱起了眉头。
一大爷的右手小臂,已经被他自己拉出了好多条血印子。
有几道明显破了皮,渗出了血迹。
一大妈定定地看着一大爷手上的血痕,脑中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大半年以前的一个晚上,一大爷手上,也多了几道抓痕。
她皱了皱眉,脑海中有些画面的碎片感觉一点点在聚拢起来。
那天好像是棒梗的头七的晚上吧?
隔壁秦寡妇家里,整天都在烧纸,熏得院里都是味道,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那天依稀贾张氏应该是在院子里的。
因为她的哭声之响,整个院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是贾张氏为数不多的,发自心内的失声痛哭,上一次还是贾东旭出事的时候。
那天她好像还和秦寡妇发生过好几次口角。
嘶,想起来了。
她记得贾张氏是棒梗头七后的两天还是三天,公安亲自上门通知秦寡妇去认领尸体。
说是因为去河边给棒梗烧锡箔的时候失足落水的。
现在唯一不能确认的,是贾张氏到底什么时候去给棒梗烧的锡箔?
从监狱里派人通知秦寡妇棒梗死亡的这天,到头七,一共有好几天。
这其中,每天贾张氏都是有可能去给棒梗烧纸的。
至于到底是不是头七这天,只有秦寡妇会比较清楚了。
如果正好是头七的这一天,那就意味着贾张氏的失足和一大爷手上的那几道抓痕是同一天产生的。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要是他心里头没有鬼,怎么可能做梦做到贾张氏呢?
想到这里,一大妈不敢再往下想了,浑身一个激灵。
跟着,她赶紧劝说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万一那几道抓痕,真的是一大爷不小心从哪里蹭来的呢!
一大妈就这么枯坐到了天亮,直到早晨的阳光照进了屋里。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