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翻看着手中厚厚的纸张,瞳孔微微睁大。
越往后看,柳晚月眼中的惊恐愈甚。
她的唇瓣甚至都在微微颤抖,翻到其中一页纸张时,她的手忽的脱了力掉落在了石椅周围。
薄薄的纸张伴随着秋风飘落在了长亭外的泥土上。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纸张上发出了“滴答”的声响。
墨水被沁染开来,晕染在纸张上成了一团团的墨色。
“娘娘,奴婢给您捡回来。”
小蝶一边说着,一边举着伞伸手够着被打湿的透彻的纸。
柳晚月顶着沉重的凤冠,宛若虚脱般的靠在了长亭的石柱上。
她目光呆滞,神色空洞的望着密密麻麻的雨点。
女人唇瓣微启喃喃道:
“小蝶不用了。本宫心里有数了。安瑜,所以你们是不是都知道民安做了这些事情?”
语毕,柳晚月微微转过头望向了身旁的女儿。
她眼眶微微泛红,整个人都宛若处于一种极度崩溃与绝望的状态。
“母后,刚出事时孩儿是给父皇写了一封信的。当时,孩儿还以为父皇把这件事告诉您了。”
小姑娘伸出手将女人揽入了怀中,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柔情与安慰。
刚开始她在知道柳民安做出的事情时,反应与母后几近一样。
先是从不敢置信,再到震惊,最后是恨铁不成钢。
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舅舅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柳晚月依靠在自己的女儿怀中,眼眶里缓缓滑落一滴泪珠。
她不由得就回忆起了十几天前的场景。
当时在乾坤殿中,沈去晦在看了安瑜的信以后神色大变,接着便是父亲匆匆赶到,再后来就是民安被莫名其妙地贬了官。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巧合。
但她从来没有往民安的头上想过。
柳家虽然只有民安一个儿子,但父亲素来严苛,极其注重民安的教育,生怕他因为家族的势力走上了歪路。
现在看来,她的弟弟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走上了一条歪门邪道。
而因为仗着皇上对她的偏爱与宠溺,却让他免受了刑法的苛责。
这让她不可抑制地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