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向波澜不惊的双目中此刻带上了浓浓的恨意与嗜血。
原本温润如玉的少年撕下了往日的伪装,周身的戾气毫无顾忌地释放了出来。
“我说过了,阁下最好不要找死,为何偏要无端生事?阁下是江蓠江质子吧。您不好好的在皇宫里待着,大半夜的跑出来难道不怕陛下此时此刻来找你吗?”
宋澈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脸。
一张如神祇般的脸显现了出来,可他并不是神圣无瑕的,而是带着来自地狱的恶意与恐怖。
江蓠神色微怔。
他眼眸微眯,里面杂夹着些许的危险。
这个宋澈,似乎与传闻中的不一样。
三川城的人都说宋澈是自古以来最好的商人。
不挣黑心钱,不剥削百姓,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
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年纪轻轻却得到了所有百姓的爱戴。
但眼前这个宋澈,危险又恐怖,还有些惊悚。
江蓠稳了稳心神,讥讽道:
“是又如何?今日就是你与安和公主的死期。你与公主死了,那还会有人知道我今日来过吗?”
他举着剑快准狠地朝着地上的宋澈刺去。
对付一个没有武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宋澈薄唇微抿,他抬起手直接以身抗剑。
江蓠裸露的瞳孔瞪大,里面涌现出了错愕、震惊以及佩服。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谁都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以身抗剑。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不怕死,不要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剑陷入了肌肉之中,趁着两三秒的迟钝,宋澈右手紧紧地抓住了江蓠握着武器的手。
疼痛于他而言仿若没有知觉一般,他的动作仍旧迅速又敏捷,一切都如行云流水一般的熟练,就仿若做了千遍、万遍。
少年借着陷入肉体的剑,直接将江蓠的手臂拧脱臼。
接着他回握住刀刃,鲜血从他指缝间溢出。
可宋澈感觉不到疼一般硬生生地把江蓠拖到了地上。
不得已,江蓠松了剑,才勉强逃出了少年的桎梏。
捂着脱臼的手臂,江蓠眼里再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