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沈安瑜缩在他的胸膛处小幅度的啜泣着。
“宋澈，我忽然发现我是帮凶。我一直以为，是别人毁坏了我的家园，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咎由自取。都是我们自己的错。如果，如果父皇当初不那么刚愎自用，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天真，引狼入室，如果兄长当初狠得下心来进行一场变革，根本就不至于落得那么惨。
可笑的是，我不仅把一切怪罪到别人头上来，还认为只要把那个人杀了就好了。然而事实上是，明明是我们毁了别人的一切。因为上位者的不闻不问，因为既得利益者的只顾享乐，因为职权者的麻木自私，我们让很多很多人失去了原本幸福的一切。我是个帮凶啊！”
或许是压抑在内心的痛苦过于深刻，小姑娘说话断断续续又没有章法，甚至语句读起来都格外的不通顺又奇怪。
她垂着头，脑海里交织着楚鹤在血泊中刺杀母后和兄长的模样。
他说：“安朝，罪有应得。都是因为你们的包庇和纵容，才毁了我的一切。”
是啊。
就连宋澈所遭遇的一切，不也是因为当初皇祖父的自私和包庇么？
当初那么汹涌的舆论，皇祖父哪怕愿意下一道圣旨也可以让宋澈面对的非议少一些。
可他没有。
因为他只关心他自己的儿子。
如若宋澈没有爱上她又或者说宋澈没有那么爱她，那安朝是不是早就不在了。
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人，如果没有爱束缚，那自然是会成为比楚鹤还要厉害的人物。
上一世，没有人关心西京城的事情，楚鹤的冤屈想必也就这么白白受了下来。
也难怪当初楚鹤与江蓠勾结杀入皇城。
这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的吧？
宋澈耐心地听完小姑娘讲的话，瞬间就明白了。
公主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把百姓受的苦难全都怪罪到了皇室的不作为甚至迁怒到了自己。
只是，这个当初指的是什么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