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接一下的磕着头。
“宋国公,算妾身求您了。从前的事,您怎么折磨、辱骂妾身都可以,但妾身只希望您能让松儿好好地活下去。妾身本身也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但求您能保下松儿一条命。妾死不足惜,可稚子无辜。”
女人脆弱的皮肤磕破了伤口,滑落出了滴滴血液。
左望松跪在一旁,一双嫩白的小手搀扶着妇人,眼里全是疼惜与不解。
“娘,我们走吧。哥哥好像不大舒服,我们不要待在这里好不好?”
“松儿,娘想要你活下来啊!你才这么小一点,还没有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怎么能遭遇如此横祸?这一切本就不该是你遭受的啊!”
鲜血与眼泪混合在了一起,杜思秋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全然没了从前的傲慢。
宋澈躺在床板上,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曾经的他何错之有呢?
他为什么要遭遇那些横祸呢?
他就该遭受这些吗?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不同的反应呢?
从前他还能骗自己说杜思秋是个自私自利、凉薄无情的人,可如今眼前的一切又让他觉得十分的可笑。
原来是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要啊。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被抛弃啊。
一滴泪珠缓缓从少年的脸颊滑落。
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声音寒凉到了极致:“滚出去。”
“澈儿,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救救松儿。我怎么样都可以,只希望你能救下松儿。”
女人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杜氏,你只会对着宋澈一个人哭天喊地的吗?左望松是你的儿子,宋澈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吗?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这个做娘的就跑过来戳他的心窝子?不是你自己不要他的吗?你怎么还有脸过来?
你的儿子无辜,我的宋澈就不无辜吗?他所遭遇的一切,不都是你们给他带来的吗?你作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把左望松带过来,有没有想过宋澈心里怎么想?”
沈安瑜气喘吁吁地上前直接制止住了女人磕头的动作。
接到了小厮的通风报信,她慌慌张张地就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