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去晦来时,宴会已经开始了。
大殿之内,歌舞升平,一片欢声笑语。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实则又各怀心思。
自沈荣被贬为庶人以后,沈建业的身子就越来越不好了。
朝中迟迟未再立太子,朝堂之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一时之间沈去晦、沈恪与沈景呈现出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由于沈恪是文德圣皇后次子,他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呼声最高的那位皇子。
素来低调行事、韬光养晦的他,行事举止也开始变得大张旗鼓。
沈建业高坐于龙椅之上,表情带着些许的凝重。
“五弟,今日是皇祖母的生辰,你怎么还同往日一般来的这般晚。我知道你平日里是散漫惯了的,只是这散漫也得看场合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根本不把皇祖母的生辰放在心上。”
沈恪笑眯眯的看着姗姗来迟的几人,时不时地将小巧玲珑的酒杯在手掌心中摆弄着。
自打那日他与沈去晦一起扳倒了沈荣,他便一直提防着这个看似不争不抢的五弟。
虽未发现什么异样,但这样一个轻而易举地就把沈荣拉下神坛的人,又怎么可以轻易地忽视?
不过短短几句话,就给沈去晦扣上了一个不孝的帽子。
“是孙儿无礼。只是近几日,安瑜一直病着,所以今日才耽搁了些。孙儿给皇祖母赔不是。”
沈去晦规规矩矩地对着台阶上的两人行着礼,忍气吞声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有半分的野心。
空气静默了几秒。
沈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细缝。
见沈建业和太后迟迟未喊平身,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即悠悠地道:
“哦~咱们的小安和是不是因为那日为了宋家在雨中跪了三个时辰所以才病了啊?那确实是情有可原。安和身子骨本就不好,五弟,你可得好好地照看着,以免落了病根啊。”
沈安瑜扬起头。
高台之上,沈建业的表情略显严肃。
他的手微微收紧,眉间带着几分不满与厌烦。
此事到底是犯了忌讳的,若是没有人找茬也就算了,偏生沈恪是个不安分的性子。
她这个四叔表面看着是个温柔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