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可太子终究还是东宫的太子。
一年过后,这些事情自然也算不得什么。
沈荣松了口气。
父皇还是疼爱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是愿意留下了他的太子之位。
只要位置还在,就不怕不能东山再起。
沈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五弟,一出手就是王炸。
接下来就该轮到他来上场了。
男人笑得温文尔雅,慢条斯理地又将差点翻篇的事旧事重提。
“父皇,五弟刚刚不是说还抓到了一名刺杀宋将军的刺客吗?要不要把那个刺客带上来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造成我军损伤的主谋呢?”
短短几句话,就差直说主谋就是当朝太子沈荣。
沈建业紧锁着眉头,一口气闷在胸腔上下不得。
兄弟不睦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而今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眼前上演。
他忍着身体强烈的不适,扶着沉重的头颅道:
“既然是刺杀宋将军的刺客,不必审了。今日午时斩首,即刻行刑。宋兴,既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你通敌叛国,但疑罪从无,以后也不许再有人拿这件事生事。寿春一战,我军损伤十万兵马是为事实,宋兴监军不严,现今贬为左都尉,迁至三川城。”
话音刚落,一个浑身淌着血的稚子不管不顾地冲上了大殿。
文绉绉的官员们如惊弓之鸟一般退让到了两侧,给稚子留下了一个宽阔的舞台。
后面追着的是身穿大理寺官服的狱从。
稚子头发沾满了黑泥,一张脸布满了血痕,根本辨认不出原本的面貌。
他的衣裳破破烂烂,暴露出来的肌肤上遍布鞭痕、狰狞的血肉、红铁留下的烙印……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血肉。
这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大的极刑啊!
又是有多么顽强的毅志熬过那十八大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