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之词?太子,你说说你的见解。”
沈建业的声音威严中带着一丝丝的警告。
这是他和发妻第一个儿子,也是他最看重的皇子。
他给了他能给的所有的荣宠和偏爱,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儿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沈荣垂着头,并未发现异样。
“启禀父皇,宋兴将军说是前方的将士没有听到命令,还是说他其实根本没有下这个命令呢?军中的粮草,又是不是宋将军故意点燃的呢?宋将军如何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呢?那可是十万人的生命啊,宋将军在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的时候,内心就不会产生一丝丝的愧疚么?”
男人站在台阶之下,对着宋兴说的激昂又愤慨,似是为了逝去的英魂寻回一个公道。
沈建业颓废地靠在龙椅上,一张不再年轻的脸,写满了失望与哀恸。
时至今日,饶是他再糊涂,心里也清楚这是一桩明晃晃的冤案。
可为了保全这个儿子,他不能也不愿去深究这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件事只能委屈宋家吞下这个苦果。
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以后他会将这份亏欠都补偿给宋澈。
衰老的帝王沉重地闭上了双眼,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太子,言之有理。传朕旨意,宋家通敌叛国,满……”
“父皇,这件事很难找出一个实质性的证据,的确很难定罪,宋小将军也很难自证清白。但是,儿臣偶然之间发现了许多太子殿下与离国往来的书信,在营救宋小将军的途中,抓到了刺杀宋小将军的人。”
沈去晦嘹亮的声音回荡在乾坤殿的上方。
他不急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沓书信,呈给了太监总管。
原本静默一片的朝堂顷刻间沸腾了起来。
太子与离国的书信?
刺杀宋小将军的人?
沈荣猛地转头将视线落在了厚厚一沓书信上。
每一封都印着东宫太子专有的刻章,确实是他亲笔写的那些。
男人原本愤慨的脸瞬间毫无血色,他的唇瓣微微颤抖,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怎么会?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