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的背后,忽地生出一条裂缝。
一个衣冠整齐的俊俏少年,从裂缝之中缓步而出。
他双手负于身后,看起来比吃了还童丹的无尘还要年少,也不过五六岁的样貌。
但相比墨离身上隐约传来的灵压,李南石却是在孩童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威胁。
这孩童便仿佛与万物融为一体般,一派自然。
举手投足之间,竟让人生出“也许就应该这样”的,玄之又玄的既视感。
没有威胁,便也是最大的威胁。
李南石的眉头微微皱起,深知对方绝不可能是什么普通凡人,便也大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眼前的孩童,便应是那庇佑墨家的开源境老祖了。
与贯灵境那隐隐的丝缕威胁不同,在那孩童站定眼前之时,李南石却是少有的感到了心悸。
开源与贯灵之间,果然有着宛若天堑般的鸿沟么……
明明只跨越一境,墨离与这墨家老祖给予他的感觉,却宛若天壤之别。
“因为,我来了。”
那幼童又重复道,
“既然我来了,那先天道体,今日就必须死在这里。”
幼童的语气很平静,李南石却感觉这份平静之下,掩藏着的是极度自信。
只有自信的人才会这么平静的去叙述。
因为自信,他并不在乎李南石的威胁。
因为自信,他断定林南溪今日的结局。
因为自信,这一切便仿佛成了一个定局。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接下来每分每秒所发生的每件事,说出的每句话,都将是那通向结局的沿途装饰。
只是为那条既定的道路点缀,而无法影响到最后的结局。
重要,但不必要。
这是开源境的底气。
李南石却觉得好笑:
“自大是你墨家的代名词么?”
幼童并不为李南石的嘲讽而生出何种情绪,却道:
“这并非自大,而是事实。”
“事实从不是臆想出来的。你若想把它当作事实,大可过来试试。”
李南石笑着,灵戒中生出一柄白玉长剑,伫立于林南溪的身前。
“我们不必在此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