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倾端着托盘回到了花厅。
温瑾看到她去而复返,薄唇抿紧,原本死寂的心一点点恢复了生气。
晏倾给自己倒了盏茶,手执书卷,就这么坐在花厅里看书,只当温瑾不存在似的。
却不知道此时的温瑾内心正倍受煎熬。
眼睑微垂,温雅的脸色一片苍白,眼眶微红,心头一阵闷闷的疼。
她还是在乎他的。
这个认知让温瑾既欣喜又满腹酸涩,更痛恨自己曾经的愚蠢,越想就越觉得她那么好,那么好,好到愿意看他一眼,都让他觉得是恩赐。
温瑾知道自己是卑鄙的,肮脏的,明明配不上她,连给她为奴都不配,却偏偏控制不住地奢望不该奢望的,他就是狼心狗肺,就是恬不知耻……
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偿所愿?
可他就是忍不住贪求。
“本宫让你罚跪反省,你在干什么?”晏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清冷意味。
温瑾蓦然回神,下意识地跪直了身体,面上情绪敛了干干净净,“臣知错。”
“想得怎么样了?”
温瑾微默,低着头说道:“殿下去哪儿,臣就去哪儿,不会改变。”
“本宫的规矩你应该还记得。”晏倾目光冷漠,“这张嘴若是说不出本宫想听的话,该如何罚?”
温瑾声音平静:“打到会说为止。”
“知道规矩,依然选择抗命,这是要表现一番宁死不屈?”
“臣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行为却处处表现出反骨。”晏倾嘲弄地笑了笑,“本宫如何相信你的不敢?”
温瑾抿唇,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无法反驳。
她说的都是事实。
“伸手。”
温瑾微怔,不发一语地伸出双手。
“掌心摊开。”
温瑾照做,乖乖摊开手掌。
晏倾于是就清楚地看到了他伤痕累累的掌心,以前这双手有多赏心悦目,现在这双手就有多糟糕。
掌心磨出的泡已经破皮渗出了水,经过反复摩擦之后,只有惨不忍睹可以形容。
“本宫以前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张脸和这双手。”晏倾嗓音散漫,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