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晏倾似乎并没有让他知道的意思,看完之后将信报朝香炉里一扔,面上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温瑾眼睁睁看着火苗吞噬那封简短的纸片,薄唇轻抿,不发一语。
“本宫进宫一趟,去见见亲爱的母后大人。”晏倾站起身,“以后也许见不了几次面了。”
温瑾握着书的手紧了紧,“臣跟殿下一起去。”
“宠物要有宠物的自觉。”晏倾瞥他一眼,语气淡漠疏冷,“乖乖在这里待着,没有本宫允许,哪儿都不许去。”
说罢,径自走出寝殿。
温瑾安静地坐在角落,拿书的手僵了好半晌,眼睛也定格在那一页,许久没有翻到第二页。
晏倾进宫没带任何人,连一个侍女都没带。
沈墨倒是想派两个人跟着,但晏倾不需要:“没人敢对本宫动手。”
在她还不记事的时候,钦天监就说过,天煞孤星只能远离,谁靠近她都会变得不幸。
命中注定她能活到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之前,谁伤害她,谁就会遭到反噬。
姑且不论这个预言有几分可信度,反正她的父皇和母后是信了,也用实际行动奉行了这个预言。
一国之君治理天下还算英明有为,唯独在对待亲生女儿这个问题上,像是受到诅咒了一般,对钦天监的预言深信不疑。
厌恶到了极致,忌惮到了极致,也疏远到了极致。
他甚至不希望听到晏倾喊他一声父皇。
晏倾走在通往慈安宫的路上,一直在回想幼时的点点滴滴,忽然发现,其实没什么可计较的。
一味的沉浸在得到他人认可的希望之中,只会让自己被束缚住,求而不得便无需再求,随心所欲,无所畏惧,更能让她过得恣意潇洒。
抵达慈安宫,晏倾阻止了宫人的通报,径自拾阶而上,跨进殿门。
年过四十的太后保养得极好,容貌依然美艳,纤细的十指没有用护甲,而是涂着鲜艳的丹寇——这一点上,她们母女的喜好大抵有些相似。
太后头也没抬,只说了一句:“把萧景寒放了。”
晏倾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生了她却从未养过一天的母亲,十八年间,母女见面的次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
且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