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幅画一消失,室内就起了变化。
竟是他第一个梦境里,病入膏肓弥留时的场景。
生命尽头,身体虚弱、疲惫、痛苦,内心充满了无助、哀愁和绝望。
盛泽禹开始自责:活了二十一年,吃了喝了享受了丰衣足食的生活,死到临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恩和满足。这不能赖父母的事,而是他自己认知和思维的局限导致。
接着又是第二个梦境的场景,他在狗头铡上面无表情的等待着砍头,他杀了所有他恨的人,伏法受诛。可心中依旧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相反只剩悲凉。
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他掉进了误区。人人都说亲眼所见他母亲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奸在床,他不信也信了,带着自卑和仇恨,蹉跎了自己的人生。
没留一点余地静思,进入第二个梦境就做了最冲动的选择,仗着有锤子在手,完全不顾后果,结果是又一次把自己断送了。
盛泽禹收回心绪,面朝坤位跪了下去。
“娘,我知道是您,除了您没有人会这般教导我,引领我。”
拆家666终于肯现身,还递给他一个大橘子。
“吃吧,吃饱了就赶紧走,一天拖一天,你的游学计划还要拖到几时?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出发吧。”
盛泽禹被塞进院子里忽然出现的马车里,车厢内有准备好的换洗衣物和满满的食物,以及串成一吊吊的铜板。
拆家666对着空中画了一个图案,马车就凭空消失,并出现在两百多里外的无人区。
盛泽禹轻微感觉到一点晕眩,还好没什么太强的不适感。他推开马车车门,入眼全是野外的郁郁葱葱。
南风习习,初夏的空气中带着初熟果子的酸甜,还有野花微微苦涩的芳香。
他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母亲说得对,择日不如撞日,左安排右顾及,还不知何日才能出发。
盛泽禹轻挥马鞭,让马车一路向西行,他决定去鹿山书院拜访恩师的好友,正好去山上避暑、读书。
路上偶遇一个小镇集市,他下车买了一些新鲜的果子,见到个小姑娘头上插着稻草,身旁是个满腿污泥的中年男人。
这是……要被家里的